郝四方皱皱眉, 神色淡淡的道:“听她的意思是京城内已经不能立足。我见她可怜, 便助了她些银子,安排了两个手下护送了她们一程,后来听说她们进了罗城, 不过……”
“不过什么?”
郝四方的唇角动了动, 些许无奈,也有些许的无所谓:“当地的匪贼趁着战乱生事, 袭击了罗城,只怕她们生还的机会很小。”
看得出,他并不在意黄夫人的生死。
阮夫人悚然而惊,却并非因四方的态度,而是这简单几句底下的暗流。
黄夫人长袖善舞, 心机又深,虽然落魄身份尴尬,但仗着旧日情分跟娘家的关系,先前在京内也算如鱼得水,连蔡府的白夫人都跟她甚是热络……
为什么突然间竟“不能立足”。
就算她无法在京内,那按理说要么回家里去要么去安妥的南边,怎么反而向不太平的北边去了?
竟还落得如此下场。
但阮夫人毕竟跟黄夫人曾有交情,又懂她的心意,很快便揣摩清楚了她的所图。
黄夫人本来想立足京内,东山再起,却被迫离京,而且事情做的不为人知,放眼京中有这能耐的还有谁。
蔡瑾玄兴许能够做到,但他未必会特意去做,何况黄夫人的居心,蔡瑾玄那偏端直的性子未必清楚。
如果说能够洞察人心、而且又有缘故去做这件事、且有此能耐者……
阮夫人想到的只有一个人。
当初在蔡府人命案的时候,瑞王就曾跟她说过,别人的事情他一概不管,但唯有无奇的事,他绝不会坐视。
以瑞王的精明,他查出底细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此事十有八九,是他所为。
所以黄夫人一声不响的就走了,因为她不敢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