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林蔓延深远,树枝缠绕不休,还有许多枝桠从红墙边探出去。风乍起,将柔弱些的梅花吹落寒风之中,或是落在地面,点缀一袭玉色,或是落入池间,随波逐流去。
凛冽寒冬,霜雪覆在假山石上,也看不清什么了。穿过拱门,几片红叶落在眼前,原来是秋色未曾谢尽,徒留两分橙红。木桥是早已有仆人清扫过的,并不是很滑,行至桥上看朱红灯笼,暮霭天色,也是别有情调。
慎娘和赵仆射站在亭中,注视着一群孩子们嬉闹。
“也只有这时候,她们才真正轻松欢愉。”慎娘长叹了一口气。
赵仆射没头没脑的感叹一句:“对她们总是尽心尽力,对我却不似当年那般亲昵了。”
“你好像,许久都没有叫过我赵郎了。”
慎娘笑了笑,答得谦卑恭谨,“郎君自有夫人唤,奴不敢多言。”
笑容变的有些苦涩,赵仆射还是作罢了,过了这许多年,回不去的永远回不去,何须再多强求。
闹了一整日,从锦园回来之后,大家都还兴奋的不行,最后是慎娘把一个两个都给按下了,才各自回房里。
过了冬天,真正的高潮才要到来。
维桢十六岁,舒窈十五岁,可以挂牌了。
为了这一日,所有人都激动不已,因为这意味着朱颜七绝会发生变化,除非增加两个位子,否则一定会有两个人下去。
时间定在了二月初二,花朝节。
为了这件事,原本缓和的气氛又开始紧张了起来,舒窈和维桢要争燕绥那个位子,剩下的几个除了望泞又忌惮着她们两个上位把自己挤下去。
现在朱颜辞镜楼那叫一个风声鹤唳,连带着陆缈都不敢轻易往舒窈那里跑了。
慎娘也没有管,无论在哪里都是需要竞争的,她对楼子里的娘子好,也是需要她们做出回报的。
住在琼琚楼的娘子是不一样的,相对于睿英馆和湘竹馆来说,她们的选择奏乐的客人更加年轻俊俏,更加有权有势,且她们自己也有挑客人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