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道:“不痒就取、取掉了。”
随着孕期逐渐变长,种种不适的症状已基本消失不见,嗜睡亦减轻了许多。
穆辞“唔”了一声,明知他已不难受了,仍在“尽职”地为他按揉。
辇轿上的帘子早就放了下来,从外面轻易窥探不到里头的动静。穆辞在叶安的脸颊处留下一串细密的啄吻,龙辇虽是去往长乐宫的方向,走的道却是最绕最远的一条,行进的速度也极慢,穆辞早就发现了,他们有足够多的时间,以解相思。
叶安羞得整个人都有些粉,听着车辙轻微的响动,望着倒映在帘子上的树影,慢慢就有些困了,幸福地缩在穆辞怀里睡了过去。
穆辞替他把汗湿的脸颊擦拭干净,静静地守着他,快到长乐宫时,才叫醒他。
叶安步子有些虚浮,穆辞扶住他,因叶安有孕在身,倒也不是很突兀。
只是他们两个先于众妃离去,到长乐宫时,却比众妃晚了足足一刻钟,人都已在正殿候着了,太后揶揄地望向他俩。
叶安歉然道:“父后,久等了,朕不小心在龙辇上睡着了一会儿。”
太后什么阵势没见过,微笑着打圆场道:“你有孕在身,会犯困也属正常。”
众妃中有耳朵尖的,听见皇帝的声音,沙哑中透着餍足,有目力好的,瞥见皇帝白皙的一段颈项上,多了几点浅浅的红痕,再看向波澜不惊的宸妃,眼里满满都是晦涩。
相互之间见过礼后,叶安与穆辞一起,在太后身边下首的位置坐下,温子然则与乔、杨二妃坐在一处,众妃嫔回想起上次在长乐宫,皇帝是坐在穆辞与温子然之间的,如今却单与宸妃坐在一处,之前也是日日都翻宸妃的牌子,这说明了什么?看来德妃不敌宸妃,虽晋了位,已与他们一样失宠了。
众妃心里不知是何滋味,有半数人对温子然心生同情,也有半数觉得自己多管闲事,德妃好歹是有过宠的,而他们呢?
温子然宽和地笑笑,皇帝平时虽总围着穆辞转,对他的赏赐可没有少。温子然最近在偷偷筹备出宫的东西,看不见的帝宠和看得见的赏赐相比,当然是赏赐最靠谱,他如今晋了位,份例按理还要翻几番,温子然对外依旧得体矜持,维持男妃的气度,内心深处早美得翘起了二郎腿。
乔云霆的感觉最为复杂,以前他还能骗一骗自己说,皇帝只是失去记忆身体不适,毕竟后宫皆无宠,可是后来突然蹦出了温子然,眼下又是穆辞,乔云霆想不通,论身份,论样貌,论特长,他哪一样都与穆辞差不多,为何皇帝却对他没半分兴致?
且这次晋位,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沾了谁的光,乔云霆心里更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