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叶安见李幺注视着灵位,浑身汗毛都要竖起来了,硬着头皮道:“朕失忆了,实在不知该说什么。”
李幺笑道:“这世上之事,不是一句简单的不记得就能一笔勾销的,您以前与他爱得死去活来,他死后,您才难过了多久,凭着一句不记得,就转去与别人死去活来了。皇上,您对得起为您而死的苏妃吗?”
“你说苏……苏卿淮他是为朕而死?他……”
叶安胸口忽然猛烈疼痛起来。杨舒玄去了之后,他的心口就没再疼过,原身好像完全消失了,可是没想到……
叶安忍着痛,他觉得李幺并不安全,绝不能在李幺面前疼晕过去。
“朕……不明白,他、他不是病逝吗,怎会是、为朕而死?”
叶安艰难说着话,想转移李幺注意力,拖延时间,也希望转移他自己的注意力,也许说着说着就不会那么痛了。
“皇上,您连这都忘了?您与朝臣狩猎,马受惊了,苏妃为了救您受伤,已不能再令您有孕……太后要您为了子嗣巡幸后宫,他也是这般求您的,甚至故意与您吵架,您真的负气而去,可知他的内心有多痛苦?”
李幺眯起双眼,一字一字冷漠地道:“看着心爱的人投入别人的怀抱,奴才愚钝,实在想象不出,这究竟是怎样的一种煎熬。”
叶安因为一些特殊原因,知道原身曾与苏卿淮吵架,两个人渐行渐远,却不知其中还有这样一段缘故,不觉问:“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他终日郁郁寡欢,旧疾未愈,又添心伤,身体越发不好,便是临终也舍不得告诉您。而您呢,您来飞鸾宫看过他几回,等他死了,您再伤心欲绝又有何用?”
“您对奴才说,想不顾一切随他而去,奴才起初还觉得您深情仗义,不枉他至死都想着您,可您不过就是睡了一觉,往日的情意便都忘在了脑后。皇上,您可真是金口玉言,一诺千金啊。”
李幺之言犹如一把把尖刀,对原身刺激很大,痛感越来越强烈了,叶安鼻尖冒出了丝丝冷汗,不得不蹲下身,抱住胸口。
“李幺……你、你究竟是谁,怎会这般清楚?”
“皇上又失忆了吗?奴才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