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鱼被拽的尾巴从尾鳍向上泛着细微的痒意，鱼鳞似乎变得格外敏、感。让他心里都不太对劲起来，很奇怪。

池鱼翻身到另一边，背对着项斐。

项斐坐在床上，他拿着那本《洛丽塔》正在看，池鱼一翻身把被子带过去，鱼尾不小心碰到他的腿部。

项斐翻页的手慢了下来。

而背对着项斐的池鱼，他窝在被子里，包的严严实实。明明在一起睡了几个晚上，甚至那时的空间更狭小，池鱼会主动靠近热源。所以经常一不小心就贴到项斐的身上，再被他冷酷无情扒下来，扒不下来就把池鱼拍醒。

可现在的感觉和当时完全不一样。

啧，还是走吧。

池鱼掀开了被子，露出鱼尾。项斐疑惑地看他。池鱼“啧“了一声，懒洋洋道，“我走了。”

他的心里像是有火在烧一样，现在留下来，不确保会不会直接和项斐打一架。打架事小，万一不小心把脆弱的人类打死了就不好了。

项斐云淡风轻翻开另外一页，雪白的书页衬出他英俊的侧脸，他低下头看着书页，对池鱼的离开毫不意外。

“欢迎下次光临。”他淡淡道。

池鱼怀疑项斐就是故意气他的。

趁着夜色跳入大海，溅起微小的水花。

项斐走到窗前，他的目光凝在窗户上，似乎还能透过干净的窗户看见之前的手掌印。“阿贝卡”号还在缓慢行驶，海浪拍打的声音还有烈烈的海风吹拂，什么也听不见。他拉上了窗帘，那盏明亮的小人鱼台灯被主人按灭，房间陷入黑暗。

主人的手在按键那里停顿片刻，手指似乎想往上移。他极为珍惜的摸了摸小人鱼台灯的鱼尾，鱼尾也是蓝色，翻出雪白的浪花。

在良久的沉默之后他回到了床上。

一夜好眠。

池鱼第二天在贝壳里醒来。

洁白的贝壳里，有几枚深蓝色的鳞片格外显眼。在深海里闪着熠熠的光。

池鱼把鳞片拢在手心里，他感觉自己的成年期快要到了，确切时间不明，但这些鳞片在他沉睡的几百年中只掉了几片，但仅仅昨天的一个晚上，就掉了不少。

他看了一下自己的鱼尾，鳞片细密光滑，看不出来哪里秃。

听说人类掉头发也是这样的，一开始一点一点的掉，一次几根十几根。在你察觉不到，没有丝毫防备以为是正常的时候，积少成多，一下子就秃了。

人类的头发尚可以挽救，戴假发套掩饰自己秃发的事实。可池鱼的尾巴该怎么办呢，如果鳞片掉光了，没有鳞片光秃秃，他在求偶中什么优势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