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卓面色这才缓和了些，道：“把头抬起来，眼睛看着我，要说什么先想好，好好的说清楚。”

童夭“咕咚”吞了口口水，点点头，悄悄的攥起手指头，轻轻抬起头，做足了心理准备，结果眼睛刚和闻卓的视线对上，就被吓了一跳。

闻卓正望着她，眉头还皱着。

她紧张的半睁着眼睛，捏紧了被汗水浸得有点潮湿的手心，鼓起勇气，眼睫颤颤巍巍的抖，竭力忍住不躲闪。

童轻轻喘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不那么紧张，却还是不管用，哆哆嗦嗦道：“我，不是，我愿意去，我是，觉得有点冷，我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先回去洗澡……”

她还听话的把嗓音抬高了，却也因此完全暴露了，原本小声说话时声音里不太明显的颤抖和哆嗦。

闻卓眉头拧得更紧了。

从看见童夭惨白的脸色时，闻卓就不禁皱了眉，现在又察觉了她始终躲躲闪闪的视线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竟然变得雾气蒙蒙的眼眸……

他就有这么吓人？

童夭以为闻卓对她的表现不满意，眼睫抖得更厉害了，脚尖磨蹭着地面，看着是又想往后躲。

闻卓简直快被她气笑了。

闻卓缓缓吸了口气，周身所携的威慑感瞬间削减了许多，他伸手抬起童夭的下巴，拇指指腹在童夭泛白的嘴唇上轻轻搓了搓，童夭面皮薄，嘴唇也很薄，很快就被揉出了微红的血色。

这下看起来气色好多了。

因为嘴唇被碰得有点痒，童夭下意识抿了抿，结果却碰到了闻卓的手指，便又僵住不再乱动了。

闻卓刻意放缓了面色，声音也放得轻了，低声道：“刚刚为什么不早跟我说，你早跟我说，不就早放你回去了，这有什么不敢说的？还是你觉得我会不让你去？”

“不是。”童夭摇头，嘴皮轻轻动了动，小声道：“那……我……可以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