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他方才就该把语气放缓一点的,可他那不是着急,听不得季姑娘那样说自己吗?
季善回过神来,“没有,我没生气,就是觉得有些累,想再睡一会儿。你看你的书吧,别管我了。”怕沈恒不信,还打了个哈欠,“哈——”
沈恒这才心下稍松,道:“那季姑娘,我看书了啊,你有事就叫我一声,我马上就过来。”
季姑娘脸色还是很苍白,也不怪她觉得累,那么多血……总归眼下她就该好好养着,想睡就睡,所以自己还是别打扰她了。
沈恒想着,轻轻替季善拉好布帘,再轻手轻脚走到书桌前,凝神看起自己的书来。
季善也在又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后,眼皮越来越沉,陷入了黑甜的梦乡中。
一时间,满室的宁静……
四天后,季善终于恢复了以往的活蹦乱跳。
在此期间,沈恒没让她沾过一次冷水,连她洗贴身小衣的水,都是他特意给她烧好兑好,提进房里来的热水,要不是彼此早就有言在先,他指不定就要自己上手给季善洗了;
他也几乎没让季善出过房门,怕她吹了风,饭菜也都是给她端到房里的。
弄得季善好笑感动之余,心里免不得泛过了几阵涟漪,只不过照样被她有意无意的忽略了。
沈恒第二场模拟考试的考卷,也在此期间,经孟夫子审批完后,打发人送了回来。
这一回,孟夫子对沈恒的整体评价比上次又高了两分,还给沈恒出了第三场模拟考的题目——以《君子不重则不威,学而不固,主忠信,无友不如己者,过则勿惮改》为题,做一篇八股文。
还让他尽快做好了送去书院,孟夫子才好根据他三场模拟考的总成绩,来判定他够不够格儿中童生了。
沈恒虽然急着答题,急着向孟夫子复命,却更关心季善的身体,硬是等到季善大好了,才进了号房,做起自己的文章来。
但在照顾季善期间,他也没闲着,一直都在构思该怎么破题、承题等,还没进号房,其实心里已大概有谱要怎么做这篇文章了,等真进了号房,自然是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