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忍不住又想起白日自己心里的那个问题来,她此番若是离开了,有朝一日真的不会后悔如今的决定,不会后悔如今的理智与决绝吗?
可届时她纵然再后悔,肯定也是于事无补了。
念头闪过,就摸到了枕头下的簪子,忙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光一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心里就越发的犹疑了……
次日清晨沈恒一醒来便喊头痛,“原来宿醉醒来头这么痛的,就跟有人拿了凿子在凿我的头一样,早知如此,我昨儿就不该喝那么多,以后也再不敢喝多了……”
季善见他抱着头,俊脸也因为痛苦,皱成了一团,便有了几分难得的孩子气,忍不住笑道:“酒这个东西若是喝得适量,自是好的,可若过量了,当然就得喝的人付出代价了,所以记住这次教训,以后千万要适量吧。”
说完递上早就给他沏好的酽茶,“先喝点儿茶缓缓吧,我给你打热水去啊,等你喝了茶洗了脸后,应该就能好受些了。”
果然喝了茶洗了脸后,沈恒觉得好受了许多,却还是没胃口吃早饭。
还是季善再三劝他:“就是因为胃里难受,才更要吃点儿热热的,清淡的东西缓缓。”
他才吃了一个煮鸡蛋,一碗粥。
因见天气不错,便想约季善爬山去,“我走时树木花草都还只是在发新芽,结果回来时,便都变成绿叶了,所以想到处逛逛去,季姑娘可愿随了我一起?”
等到了半山腰,阳光也好,四周也全是绿色,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他再向季姑娘表白自己的心迹,就再合适不过了。
可惜季善却是笑着婉拒了他,“我要帮娘包粽子呢,除了咱们自家吃的,娘说夫子那儿总得送些,你昨儿送的可不能算端午节礼,好歹也要再送些粽子去才像样儿,再就是舅舅家、里长家和邓老爷李老家等几家,娘说也得送些去,好歹也是咱们的心意。我前儿还跟三嫂说好了,要帮她给三丫做衣裳呢,这两三日怕都忙不过来,所以还是你自己去逛吧。”
沈恒只得遗憾的应了一声“哦”,自己逛去了,却因没有季善陪着,实在没意思,逛不到半个时辰便回来了。
次日上午,沈桂玉带着两个儿子回来了,“听孩子他爹说前儿在聚丰楼见到四弟和二妹夫了,我才知道四弟回来了,本来端午节也要回来看爹娘的,索性今儿提前回来了,孩子他爹后日过节时再来,顺道儿接我们回去。四弟,你这次考得怎么样?上次县试你就是头名,这次府试肯定也差不到哪里去吧?”
还给沈恒带了两副猪脑和猪心回来,“我听说吃什么补什么,四弟你这几个月以来那么用功,脑子和心可都得好生补补才是,偏我新近才知道这个,不然早给你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