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再想到季婆子和季大山的可恶,就算周氏把银子保到了她生病之时,只怕终于拿出来后,一样要被他们抢了去……刹那间简直生吞活剥季大山与季婆子的心都有了!
季莲花已在怯怯的道:“是,娘那日晕倒后,便被爹给扔到了柴房去,说大过年的,也太晦气了,还是我和虎头之后偷偷给娘拿了被子去,娘才没被冻的病得更厉害。”
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后,才下定决心般又道:“大姐,其实是爹跟隔壁村的冯寡妇……他们都说爹要娶那个冯寡妇进门了,奶奶还曾问过我和虎头,给我们换个新娘好不好?现在村里的人都说,爹和奶奶就是盼着娘死了,好给冯寡妇腾位子。大姐,爹和奶奶现在都怕你,你待会儿回去后,能不能、能不能与他们说,不要让那个冯寡妇进门,她要是进门了,娘可该怎么办,我和虎头可该怎么办啊……”
季善已是气极反笑。
很好,不但家暴、虐待,还出轨,这样一个渣滓,再加季婆子那样一个狠心恶毒的糟老婆子,那什么冯寡妇竟也看得上,显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还真是臭味相投,蛇鼠一窝呢!
她接连吸了好几口气,才让自己开了口,“那冯寡妇是个什么情况,你把你知道的,都与我说说。”
季莲花听她的意思,似是愿管这事儿,忙道:“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只听村里的人说过她守寡已经好几年了,有个女儿,还长得漂亮,会绣花,她给奶奶做的那件衣裳就很漂亮,还给奶奶带过一对银镯子,爹自入冬以来,也是经常不在家……大姐,你就帮帮娘吧,娘要是真被爹休了,可该怎么办,舅舅舅母他们肯定不会让她回去的,她不是只能去死吗?”
季善大致明白了。
显然季大山与那什么冯寡妇早已勾搭成奸了,后者还手段高超,连季婆子也一并拢住了,本来周氏在季家日子就难过了,他们再有意一刁难,被磨搓死不过是迟早的事儿,只待周氏一死,那冯寡妇自然也就可以进门了。
要换了是自己遇上这样的破事儿,当然二话不说立刻和离走人,当然,要是换了她,事情压根儿发展不到这一步,她也压根儿不会白受这么多年的气。
问题是,遇上这种破事儿的人是自来懦弱没主见的周氏,她都被打骂虐待得习惯成自然,不觉得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了,怎么可能轻易答应和离,何况还有季莲花和虎头,哪个当娘的舍得自己的亲生骨肉的?
季莲花等了半日,都没等到季善回答自己肯不肯帮周氏,心里本就急,当下不由越发急了,“大姐,你倒是说话儿呀,难道你就真忍心看着娘被休不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和虎头,可娘对你却是真疼的,你可不能不管她,要是你都不管她了,她可就……”
话没说完,已让一旁路氏不耐烦的打断了:“你个小丫头现在说这么多有什么用,眼下最要紧的,是你娘的病,要是你娘这次万一……,如今说再多都是白搭,还是等先把吴大夫请去瞧瞧她怎么样了,给她先治好了病,再说这些有的没的也不迟!”
对季大山母子越发深恶痛绝了,想到季善还不得不忍着恶心与烦躁管这些破事儿,又忍不住心痛季善。
更怕回头事情处理不好,耽误了季善和沈恒回府城的时间,耽误了沈恒秋闱,要不是季莲花只是个小姑娘,她可说不出好话来!
季善听得路氏开口,总算自自己的思绪中回过了神来,也与季莲花道:“我娘说得对,眼下最要紧的是娘的病,旁的都得靠后,还是先等吴大夫先去瞧过了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