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嫂子笑道:“那可就偏沈娘子的好东西吃了,我们二少爷日日都回来的,估摸着也快回来了,倒是沈相公怎么没跟沈娘子一起呢?”
季善道:“他有事忙呢,不过我已经打发人告知他了,应该待会儿也能到了。”
说完请沈家三兄弟去厅堂里坐了,又请杨嫂子帮着上了茶和西瓜,便给他们铺起床,收拾起屋子来,正屋住沈石沈河,之前周氏住的那个小房间住沈树,便住得很宽裕了。
等季善领着青梅忙得差不多时,沈恒带着焕生满头大汗到了,“好容易忙完,我立刻赶去了店里,谁知道去了店里,又被告知你们已经先回了家,我只好又忙赶回了家来。那是连口水都顾不上喝啊,真是快渴死了!”
季善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你傻呀,喝口水能耽误多少时间呢?我还安顿不好哥哥们,非得你来呢?渴死了也是自找的!”
话虽如此,还是忙忙吩咐青梅去给他端了凉茶来,也没忘记给焕生一份。
杨嫂子知机,随即又给他切了西瓜来,一面笑赞道:“方才就觉着沈娘子比先前又漂亮了,那种气度,这会宁城我还没在哪家的太太奶奶身上看到过,当然……呵呵,我也没见过几个大户人家的太太奶奶,但我就是觉着沈娘子漂亮又有气度。没想到这会儿见了沈相公,沈相公也比先前更俊俏更有气度了,果然是去过京城见过大世面的人了,就是不一样了哈。”
季善听得失笑道:“杨嫂子就可劲儿给我们戴高帽子吧。”
一旁沈恒已在激动的跟三个哥哥问好寒暄了,“大哥二哥三哥路上可还顺利吧?之前下暴雨可把我和娘子急坏了,就怕你们遇上了,会有危险,亏得你们总算平安到了。就是怎么都黑了也瘦了呢,是不是这半年在家里都很辛苦?爹娘呢,都好吗,你们怎么也不说好说歹说,硬拉了他们一起来呢?”
说完又难得情绪外露的一一拥抱过去三人。
季善则由得兄弟几个述说别后的寒温,只在一旁含笑看着、听着。
沈家三兄弟见自家四弟纵然已是举人老爷、纵然已是府台弟子、纵然已经去过京城了,单看外表衣着气度,与他们之间也已犹如天壤之别,却仍然对他们跟过去一样的亲热,一点距离都没有,在他们面前就只是他们的四弟,也是渐渐都放松了下来。
便是第一次来府城、兄弟三个里最拘谨的沈河都渐渐放开了,再不像方才跟季善相处时那样,饶最外向的沈树,都多少免不得有些不自然,怕哪里说错、做错了,季善会瞧不起他们,毕竟季善瞧着已完全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少奶奶,人心又是最易变的。
“前头几个月家里盖房子呢,肯定辛苦啊,盖完房子又下种,出发来京城之前又收了麦子,再接连赶半个多月的路,换了谁都得黑得瘦,不过很快就能养回去,没事儿的……”
“如今咱家房子可漂亮了,跟镇上和县里那些个大户人家比都不差了,盖好后隔三差五就有人来看呢,先看四弟你的举人牌坊,再去看咱家的房子,都夸爹娘好福气……”
“没有大摆流水席,就请亲朋族人吃了一顿饭,不过那日还是来了不少客人,最后摆了三十多席,热闹到天黑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