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炎看起来一脸的意气风发,沈青则跟昨晚的路氏一样,拉了季善的手便舍不得放开了,把她细细打量了又再打量,才笑道:“四弟妹如今可真是太有官太太的架势了,要是在路上乍然瞧见了,我肯定不敢认的。”
又问沈恒怎么样,如今人在哪里,选了什么官儿之类。
季善并不因同样的问题自己已回答过很多次了,便不耐烦,笑眯眯的与沈青又说了一遍,方笑道:“二姐也更年轻更漂亮了,要是路上忽然遇见了,我多半也不敢认,可见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我昨儿刚到时,瞧得全家人气色也都好,都不用问,便知道肯定如今一切也好,相公寒窗苦读这么多年,为的不就是这吗?”
沈青道:“相公苦读这么多年,总算中了秀才了,很快还要去府学念书了,可都是托的四弟和四弟妹的福,若是他当初没有去现学念书,仍一直窝在清溪,只怕也没有今日。待会儿吃午饭时,不但我,相公也得好生敬四弟妹几杯才是!”
姑嫂两个说着话儿,等糍粑打好了,又吃了一回糍粑,季善才回房去,把带回来的首饰布料什么的都给分了分,然后给路氏、三个嫂子和沈青都送上了,至于沈桂玉和路舅母婆媳的,只能等下午人都到了,再送出去了。
到了下午,随着沈桂玉一家和路舅舅一家的到来,整个沈家便越发的热闹了。
路舅舅路舅母都把沈恒赞了又赞,“恒儿简直太争气了,我们路家简直祖坟冒青烟了!探花啊,别说整个清溪整个天泉了,便是整个会宁,又有谁家的外孙有我们路家的外孙这般争气的!”
又把季善狠夸了一通,“你这孩子就是我们沈路两家的福星、救星,我已经在你姥姥姥爷坟前许过愿了,让他们一定要保佑你和恒儿都长命百岁,富贵至极!”
沈桂玉与柳志待稍后路舅舅路舅母与路氏说话儿去了,才也凑到季善面前,同样把她和沈恒狠夸了一通。
只季善并没理会柳志,弄得柳志讪讪的。
却也不敢流露出半点不高兴来,反而满心都是庆幸,亏得当初那小寡妇的孩子不是他的,他也及时发觉了,不然真因那次的事与沈桂玉和离了,如今他岂止悔青肠子,肯定日日怕也要怕死了,就更别提沾光了,如今因为他是沈探花的姐夫,谁不高看他一眼呢?
两个儿子也因上了学,比以往懂事多了,将来指不定也给他考个探花回来呢,那他们柳家的祖坟可就真是也冒青烟了!
大家吃着糍粑米糕和瓜果,磕着瓜子,说着笑着,若非外头烈日当空,大家也都穿的是夏裳,简直跟过年没什么两样了。
如此吃过晚饭,被路氏和路舅母花式投喂了一整日,觉得自己再吃不下去,肚子指不定就要撑破了的季善总算因路氏要与姚氏妯娌几个商量明儿的菜色,暂时得了空隙。
遂忙逃也似的拉着沈青出了家门去散步。
这才将如今整个沈家的外观都看清楚了,因笑着与沈青道:“怪道去年哥哥们去会宁时,说如今家里房子远远的瞧着一大片,很是气派显眼呢,这样瞧着的确很显眼哈。人活一辈子,说穿了不就是盼着能吃得饱穿得暖住得舒坦吗,这样挺好的,亏得当初爹坚持要修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