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善忙道:“我也就随口这么一说,晨曦你要不再考虑一下,不然等妹夫回来了,再与妹夫商量一下?就这样便把外甥的小名儿定了,会不会太草率了些?”
罗晨曦摆手道:“哪里草率了,分明就是神来之笔好吗?相公待会儿回来知道了,也一定会说好的,就这么定了……哎呀,善善你就别再说了,你当舅母的同样是至亲,给外甥起个小名儿怎么了,跟我们当父母的起又有什么分明?”
季善见她是真觉着好,心里也高兴,到底还是补充了一句:“还是等妹夫回来,你与他商量过后再定吧。”,才没有再说,“现在想睡了吗?”
罗晨曦笑道:“还是不困,看来太医说得对,我身子底子是真不错。”
“年轻么,但还是得多注意才是。”季善道,“不过妹夫不是去告假吗,怎么这会儿还没回来,也不知他知不知道七皇子妃方才来过之事儿了呢?七皇子妃倒的确是个随和好性儿的。”
罗晨曦道:“相公应该已经知道了吧?毕竟京城虽大,其实很多时候都是没有秘密的。至于七皇子妃,她出身不高,只是个没落伯府的小姐,还只是伯爷的侄女,不是女儿,在一众皇子妃里算是家世最弱的,所以才比其他皇子妃都随和好性儿;不过她为人品行都真不错,人也能干通透,与七皇子也恩爱,早就替七皇子生下长子长女了,所以地位还是很稳固的。等善善你回头与你交道打得多了,自然就什么都知道了。”
季善笑道:“就方才那一面,我已经初步了解她的随和能干了,我才见了她一面,便忍不住心生好感,七皇子与她朝夕相对,自是想不与她恩爱都难。”
就是如今七皇子妃倒是地位稳固,可将来会如何,就谁也说不好了,毕竟一旦七皇子得偿所愿,皇后和定国公府肯定是不愿让别人坐享自家胜利的果实,白为别人做嫁衣的……还是那句话,且等大雁已经打下来了,再来发愁怎么吃怎么分的问题吧!
罗晨曦已又道:“若不然我也不愿相公与七皇子走得近啊,正是因为觉得他们夫妇品性都不错,七皇子妃且不必说,七皇子也是宅心仁厚,将来若能……那相公便能扬眉吐气,一展抱负,再不用受王府的气,再不用妥协委屈了。”
季善有些愕然,原来晨曦都知道了?
罗晨曦似是猜到了她正想什么一般,失笑道:“相公可是我的枕边人,我们是如此的亲密,他在想什么,在做什么,能瞒得过我一日两日,又岂能瞒得过我天长地久?所以时间长了,许多事他也不特意瞒我了,包括爹的顾虑,还有师兄的先顾虑后折服。不过善善你放心,将来若是万一……相公肯定会先给师兄和你安排好后路,一定会把对你们的影响减小到最低的!”
季善忙道:“士为知己者死,你师兄又不是因为妹夫或是旁的原因,而是真被七皇子的品性所折服,所以将来不管结果如何,都是他该承受的,他也无怨无悔。男人家骨子里本来也都是有理想有野心的,不趁如今年轻时去拼去冒险,难道等老了再去拼,去后悔不成?所以我们就别去想什么将来了,且过好当下是正经。”
罗晨曦就松了一口气,“善善你真这样想吗?我一直都怕你怪我,毕竟若不是我嫁了相公,师兄大可不必冒险的……”
话没说完,已让季善打断了,“冒险的确是不必冒险了,却只能一步一步慢慢的熬资历,不知道要在宦海沉浮多少年,才能实现自己的抱负,真正做自己想做的事,造福于黎民百姓。毕竟高风险才能有高回报是大家都知道的,又不想拼搏冒险,又想想什么有什么,这世上岂能有这么便宜的事,肯定得先付出了,才能有回报啊!”
罗晨曦连连点头:“善善,我也是这样想的,肯定得先付出了,才能有回报,成功的体面光鲜也肯定离不开曾经的隐忍妥协与委曲求全。就说方才七皇子妃转述太后的话时,我知道你心里不得劲儿,我心里何尝不是一样?明明我的确是在王府受了惊才会提前发动的,结果倒还要我一个月子婆反过来替他们遮掩粉饰,以免旁人说嘴唾骂,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可有什么办法,人在屋檐下,那太后便是道理,她说什么我就得听什么。所以我连眉毛都没动一下,便应了七皇子妃的话,她说什么,我就答应什么呢,因为知道除了答应,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