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章长公主吐了一口气:“你说得也对,凡事都得有备无患才是,等真死到临头了再来后悔,可就迟了!这样,你去把本宫床头暗格最深处的那个瓶子取出来,待会儿淼淼到家后,给她上一碗杏仁露……记得别加多了,往后隔个三四个月的,就在她的吃食里加上一点点,将来她自然就会听话,绝不敢有半点违逆本宫的心了!她那贱婢娘连亲兄弟侄儿都能杀,有其母必有其女,本宫不得不防!”
“可是……”詹嬷嬷满脸的惊讶,她本意只是想劝一劝豫章长公主别把话说太过了,明明心里就不是那样想的,到时候就坏事上在一张嘴上,岂不是太吃亏了?
谁知道长公主却误会了,还、还要对县主下药,这可是至亲的祖孙啊,县主也还那么小……但见豫章长公主满脸的冷戾,再想到她这么多年手上沾的那些血,想到宫里和他们这样的人家,从来哪里有真正的小孩子,詹嬷嬷也不敢再多说,——她本来就是长公主的人,当然该只听长公主一个人的!
到底还是应了,“奴婢理会得了,长公主只管放心。那这银票……”
豫章长公主冷声道:“自然得告诉那个不争气的东西,让他拿了去把该平的账平了,谁知道他从哪里弄来的银子?都怪季氏那贱人和姓沈的,要不是他们咄咄逼人,不依不饶,本宫岂能这般烦躁?竟敢逼本宫,等着吧,将来本宫定不会放过他们,一个都不会放过!”
“还有赐婚的事,也得尽快定下来,以免夜长梦多才是!本宫后日进宫陪母后过节时,定要设法儿让母后来开这个口,只要母后开了口,便是皇兄,也只有听命的份儿……就这么定了!”
第四百零六回 表妹? 原来……
季善事后听沈恒说了他是如何把匣子退回去的,先还有些皱眉,“这样豫章长公主肯定就知道了,怕是少不得迁怒我们吧?毕竟她自己的儿子肯定是不会错的,那当然只能是我们错了。”
沈恒却是道:“不这样他十有八九还会来第二次,就算他的确不是出于坏心,谁有那个闲心与他歪缠呢?且豫章长公主已经够恨我们了,也不差再添个一桩半桩的。我是深思熟虑过,才决定这样做的,善善你就别再为这事儿烦心了。”
季善一想也是,以徐佩瑜那性子,来第二次、第三次的可能性真的不要太大,自然还是一次便把问题给解决了的好。
这才舒展开了眉头,道:“行吧,事情既已办妥了,就打此刻翻篇了,安心准备明儿过节,和节后爹娘随晨曦母子一道去大同的一应事宜是正经。”
沈恒点头道:“是这话,过节的事还罢了,反正都是在家里,便真临时发现缺了个什么,少了个什么,也影响不了大家的好心情,照样热热闹闹的。可出门就不一样了,便只缺少了某样小东西,都各种不方便,尤其这次爹娘和师妹母子还老的老、小的小,真是光想着都让人不能放心,偏我们和妹夫又不能一起去。”
却是当初沈九林与路氏刚进京之初,沈恒便与他们说好了,等正二月里,他们要和季善一道去一趟大同,拜谢探望罗大人,也是他们应尽的礼数。
可如今季善有了身孕,不能再大老远的来回奔波,便只能沈九林路氏自个儿去了,正好与罗晨曦母子仨作伴,加上随行的丫头婆子护卫们,安全其实应当也是安全的,只不过沈恒终究还是不能放心而已。
沈恒不放心,季善也好不到哪里去,道:“那不然等三四月的再去,到时候不冷也不热,来回路上能舒服好些,天时长了,也能节约一两日的时间。就是晨曦实在惦记恩师得紧,还真不忍心让她又得多等两个月……”
沈恒道:“还是别推迟了,就按如今定好的吧,本来恩师一个人过年,也够冷清的了,三四月的再去,还有什么意思?我到时候让焕生浚生都跟了爹娘一起去,加上妹夫派去的护卫,路上想来也出不了什么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