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有今日,可大半靠的是沈恒,靠的他背后的罗大人翁婿,就这样我如今也只是个县丞而已,算得了什么?若没了大树可靠,别说高升了,指不定连现在的职位都保不住,我不一再的去赔礼道歉,还能怎么着?现在也不只是争风吃醋了,你差点儿把人家好不容易派来的孩子都气没了,我再不谦卑一点,这事儿可就真一丝一毫挽回的余地都没有了!”
可惜褚氏已经让妒忌冲昏了头脑,无论孟竞怎么说都听不进去。
只知道哭喊:“你还想遮掩到什么时候?好歹做了这么多年夫妻,你心里到底想什么,以为我不知道?堂堂两榜进士,只要你愿意,多的是路可以走,哪怕一开始难些,总能走出一条路来,何况现成的路也不是没有,为什么非要走这一条?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只有走这一条,你才能时常见到你的心尖子,指不定将来还有机会与她暗度陈仓,暗中苟且……啊……”
却是话没说完,已让孟竞一掌扇在了脸上。
更是霎时要疯了,赶着孟竞便又抓又打起来,打累哭累后,还喝命起小来小喜来,“都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收拾东西,我们立刻回天泉去——”
家里立时越发乱了起来。
孟姝兰就是在这样的情形下,由她的贴身嬷嬷扶着,再次进了孟家的。
第四百二三回 入彀
孟竞正自怒不可遏的骂着褚氏,“你敢回天泉在两边长辈的面前胡说八道,坏我名声和官声,我就休了你,反正你嫁进孟家这么多年,都没能为孟家生下男丁传宗接代,如今又犯了七出之一的‘口舌’,我休你的理由都是现成的!”
褚氏则尖叫着:“你休啊,休啊,只要你敢休我,我立马把你和贱人的丑事嚷嚷得人尽皆知,让你这个官再也当不成!还有脸在我面前摆夫主的架子,还敢对我动手,这些年你吃的穿的用的,哪样不是靠的我的嫁妆,如今竟还想软饭硬吃,世上岂能有这么便宜的事,我绝不会让你如愿,绝不会让你有丝毫与贱人双宿双飞机会的!”
就瞧得孟姝兰主仆忽然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孟竞霎时更怒了,指着孟姝兰便骂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的,谁让你们进来的?出去!”
又骂左右的下人,“你们都是死人吗,没经过主子的同意,随便谁都敢放进家里来,是不想吃孟家的饭,想滚出孟家了是不是?送客!立刻给我送客——”
孟姝兰见他气得脸红脖子粗的,除了暴怒,还有几分羞恼;再看褚氏,也是满脸的羞愤与难堪,一时竟是连哭都忘了……总体来说,夫妻两个都狼狈不已,再不复之前的斯文从容,温柔娴雅。
忙笑道:“二哥二嫂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误会?这夫妻之间,都是床头打架床尾和的,二哥二嫂把话说开了也就是了,何必闹得这般不可开交呢,没的白让左邻右舍看笑话儿,是不是?”
又道,“我今儿闲着没事,便想来瞧瞧二嫂,说说体己话儿,再瞧瞧我小侄女儿。谁知道来了后却见大门虚掩着,也没人看守,里面听着也好似在吵架,我担心是二嫂出了什么事,便赶着进来了,谁知道二哥竟也在家,还……,二哥二嫂都先消消气,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