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老奴去看看。”不远处的曹适一礼后快步出了梅林。
“这里一向少有外人闯入,上次是你和莞儿跑进来,这次,又不知是哪个冒失的?”李觅一边说着,一边瞥了沈燕倾一眼。
沈燕倾听他提起上次的事,面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丝尴尬,忙笑笑道:“上次可不是我有意而为,我要是知道这殿下在沉香园,打死也不会在这附近放纸鸢,当初那《女论语》,可是抄得我头昏眼花手抽筋,现在想想都觉得惨。”提起被罚抄一事,沈燕倾还是一脸的委屈。
“你倒是实诚,我不过那么一说,没想到你居然一遍不少地抄齐了。”李觅竟是轻笑了起来。
沈燕倾一听这话,一时间生了些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没想到李觅竟是这样的人,当时罚她抄书之时,他沉着脸说得那么严肃,她哪里敢不依他言?现在他却告诉她,他不过是“随口”一说吓唬她的。
“殿下原来这般不厚道,燕倾可是长记性了,从今往后,殿下说要罚的,燕倾都当作耳旁风,左耳进右耳出……”沈燕倾心中到底还是有些气恼,一时憋不住,索性大着胆子说了一通。
“你说什么?我不厚道?”李觅听得面露惊愕之色,想来是从来人没有当面这样说过他。
沈燕倾正待再回他一句,不想这时身后传来脚步之声,紧接着有人大着嗓门就惊呼了起来。
“今日也真是巧了,我难得来这沉香园一趟,竟不想兄长在此,还有燕姐姐也在!”
竟是李彦的声音!沈燕倾忙转头看去,果然见得一身大红锦袍的李彦面上笑嘻嘻的,正大喇喇地走进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一群小内侍,有肩上扛着长竿的,有手里拎着木桶的,还有抬着桌椅的,捧着茶具点心盒的,浩浩荡荡地都涌了过来,叫人看得莫名其妙。
“你这是做什么?”李觅指着李彦身后的那一大群人问。
“兄长是这样的,弟弟我昨夜做了一个梦,梦见这沉香池内,有一只七彩色的锦鲤,还会说人话!我醒来后觉得惊奇万分,这不,就带着人来钓锦鲤来了!”李彦指着沉香池,一番胡话说得面不改色。
“荒唐!”李觅听得皱眉轻斥了一声。
“兄长别管这事荒不荒唐,想我又不似兄长那般,成日醉心读书,又有公务要理,我这个大闲人能来此消磨半日,可不也是一件好事?燕姐姐你说是不是?”李彦的面上仍是笑呵呵的,一边说着,一边竟是朝沈燕倾的方向抛了个媚眼。
好一个不上进的浪荡子,居然当着他兄长的面举止这般轻挑?沈燕倾心里着恼,恨恨瞪着李彦一眼,然后后退一点,站到了李觅的身后去了。
见得李彦这样,李觅的脸色已经十分的不好了,他忍了忍,还是按捺下了火气,只沉着声音说了句“回去。”而后越过李彦朝外走了几步。
沈燕倾见得李觅要走,忙朝李彦的方向匆匆一礼,而后就快步跟在了李觅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