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穆薇给它顺了顺毛,扭头看向沐尧:“我们还是尽快上岸吧。”
这都在海底耗了近一个月了,也许是因为之前的海底动荡,海妖受惊不小都躲起来了,他们在海底穿行了二十多天,竟只遇着几头深海姣妖,还绕着他们走,再待下去已然无意义。
“好,”沐尧手指划过东西一片:“你是准备直接入城,还是走渔村?”
“渔村,”韩穆薇没多想,只是想感受一番那里浓浓的烟火气。
尘微的选择与他一般,沐尧手指东西方向:“离此地四千余里,就有一个小渔村,我去过,那里很祥和。”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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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一个瞧着十分瘦弱的小姑娘,穿着一件打满补丁的灰色大褂子,顶着一头乱糟糟似被狗啃过的稀疏枯黄头发,紧紧抱着怀中的东西,赤着脚飞快地跑进一个破落的院子:“优优回来了。”
“咳咳……,”正坐在院子中织着渔网的妇人,面无血色,双唇泛紫,见女儿回来,便放下手中的活,拿起置于一旁已被磨得十分光滑的木棍,一双枯瘦掌心有着明显老茧的手撑着站了起来:“怎么总是这般急躁?”
优优见娘起身,赶紧跑进院中唯一的一间土坯屋里放下藏在怀中的油纸包:“我来扶娘。”
妇人垂首看向女儿举着比芦柴棒粗不了多少的双臂,心中疼得紧,把左手轻轻放于她平摊着的小掌上:“咱们进屋吃饼子,”也许当年她不该贪心这份骨肉亲情,生下她,这样优优就不用受这么多罪,还一直担心受怕。
瞧她这张怎么晒都晒不黑的皮子,妇人是既忧心又自豪,坐到屋中用枯树桩做成的凳子上,放下木棍,拉过女儿,轻轻拂开被糟乱脏污的发掩住的眉眼,她的优优太漂亮了。
“娘,你是不是又想爹爹了?”小女孩抹了一把脸,她娘说她长得像爹爹,可爹已经死了,她没见过,扒起头发,仰着小脸:“看吧,”看她就跟见着爹爹一样。
妇人摇了摇头:“娘不是想你爹,”那个神仙一样的男子恐怕是凶多吉少了,不然他不会不回来寻她的,“优优,你记住无论如何咱们别把脸全露出来。”
这个渔村虽然很淳朴,但有人的地方就少不了不干净的心思。相公让她来这里等,她就等着,可身子一天天的溃败,她有些急了,真怕哪天自己走了,才将将满五岁的优优也活不了。
“娘,优优知道,”小女孩又把头发扒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