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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满脑子皆是雁城之事,睡意昏沉,不一会儿便睡着了,许是天气和煦,温令儿只觉得浑身暖融融的,好似沐浴在日光中,舍不得醒来。

温令儿醒来时,窗棂外已然昏暗一片,她微微起身,掀开幔帐看向窗外,纤云穿着轻薄的袄子蹲在廊间煮着药汤,药香浓郁,天气转暖,初夏至。

她翻身下榻,踢着鞋子走到妆镜旁,发鬓微卷,慵懒地靠着桌子,小心翼翼拆下缠着手掌的白绷带,然而不知为何,原本应该布满伤口的掌心,光滑细腻,压根没有任何伤口。

此时正在外头忙活的纤云听得屋里头传来一声尖叫,继而便是茶盏的破裂声,心里一紧,连忙三步做两步跑进屋子里,便看到自家姑娘坐在地上,捧着流血的手掌,眉头微蹙。

“云儿,我口渴。”温令儿掩去眼底震惊之意,眉眼微垂,佯装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说道。

纤云绕是心中有气,然而看着自家姑娘惨兮兮的模样,到底是软了语气:“我的祖宗,这等小事奴婢来做便是,您的手本就不舒服,如今又被茶盏碎片伤了手,唉。”

温令儿忍着痛,捂着手掌起身,趁着纤云在一旁收拾东西,连忙取出绷带将伤口包扎好,若是被两个丫鬟知道她的伤口不过一两个时辰便恢复如初,更甚以往,怕是会惹出不小的动静。

“姑娘,您这只受伤的手切莫乱动了,所有事情唤奴婢便可。”纤云给温令儿到了杯茶水,眼底含着警告的意味。

“好,我知道了,你先忙去吧。”温令儿笑眯眯点了点头,目送纤云掩门离开。

她看着木门被紧紧掩上之后,赶忙上了榻,将缠在手掌上的绷带解了下来,此时令人更加惊讶的场景出现了,方才还流血的伤口,如今血迹已经凝固,看着压根不像新伤。

为何会如此诡异?她绕是看过不少书,也从未见过如此怪异之事,温令儿眉头紧皱,正苦苦思索时,只觉得指间微热,这才注意到自己戴在指间的碧色指环。

指环镶嵌着四朵精巧玲珑的莲花,每一朵莲花的花心中竟分别镶嵌着不同颜色的莲子,分别为红黄粉白四色,瞧着极是巧妙。

她还未反应过来,便看到红色莲花花心处微微发亮,一颗泛着流光的胭红晶亮的水珠赫然在目,隐隐散发出一股温和的香气。

温令儿看的是目瞪口呆,她屏住呼吸,微微动了动手指,指环处的莲花也随之摇曳,胖乎乎的红水珠颤动,瞧着可爱极了。

她想起方才在四方亭时,明明被蔷薇花的尖刺划破手背,却并未感到明显的痛意,她原以为是错觉,不曾想竟如此玄妙?

这枚指环听母亲说是自己打出生握在掌心里的,所以从小就戴着,自己也从未注意,不过如此想来,自己从小到底伤口恢复地好像却是比别人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