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儿姐姐,你看看这些锦鲤甚是可爱,知道跟着谁才有东西吃,可比某些人聪明多了,你说是不是。”霍珍若得意洋洋开了口,若非林绍学在一旁,她怕是会说得更难听。
温令儿闻言并不应声,她知道霍珍若嘲讽自己和二房走的近,那又如何?飞禽懂得择良木而栖,她身而为人,自然是要趋利避害。
霍珍若见温令儿不说话,更是说得起劲,然而渐渐她便止了声音,原本还在争着吃食的鲤鱼竟然渐渐游向了温令儿那处,自己这处,锦鲤寥寥可数,而且还是几只颜色极丑的肥硕鲤鱼,她气得将玉碗“不小心”掉在池中。
也许她应了那句“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缝”,玉碗不偏不倚砸在那几尾又肥又丑的锦鲤身上,惊得锦鲤四处游动,鱼尾拍水,又不偏不倚溅了她满身满脸惹得霍珍若花容失色,失声尖叫,着实狼狈。
林绍学连忙背过身,坐在一旁的温令儿将此番场景尽收眼底,极力憋着上扬的嘴角,好心提醒道:“珍若妹妹赶紧回去换身衣裳罢,免得感染风寒,到时候可就去不成般若寺了。”
霍珍若此时小脸红的几乎可以滴出水来,又羞又气,想同温令儿争辩,但是脸上又都是水渍,身上一股子鱼腥气,她气得跺了跺脚,便捂着脸跑开了。
温今儿见状自然是偷偷弯了眉眼,她将手中剩余鱼食如数洒在水里,锦鲤摇头摆尾,让她忍不住伸手碰了碰他们,也许是那枚指环的缘故,锦鲤极为亲昵地用头触碰温令儿的指尖,极通人意。
林绍学听得霍珍若离开的脚步声,方才回头看向温令儿,此时少女坐在靠栏处,巴掌大的小脸抵在手肘上,青丝随风微动,少女歪着头逗着池子中的锦鲤,眉眼盈盈,笑声似银铃,这幅场景如同画卷一般,让林绍学不由深陷其中。
“令儿姑娘还真是博得动物的喜欢,平日可是喜欢养动物?”林绍学又走近温今儿几步,两人离着约摸三四步的距离,并不亲近,也不疏离。
温令儿闻言微顿,方才想起林绍学还在一旁,她敛了几分笑意,起身应道:“自是喜欢的。”
少女言简意赅,并不打算同林绍学过多纠缠,她说完话,便打算离开,原本她还想将香露送出去,然而如此一来,还是让白嬷嬷亲自去一趟宰相府罢。
林绍学自然看出温令儿的心思,知道少女避他如洪水猛兽,他连忙出声道:“令儿姑娘留步,容儿让我给你带了东西,让我务必交到你手中。”
温令儿闻言止步,脑海里浮现出林容温柔的笑意,自己若是拒绝,林容一定会介怀的,她沉吟片刻,笑道:“不知是何物?若是太过珍贵,恕我不能收下。”
“我并不知,不过容儿不是那等肤浅之人,你亲自打开一看便知。”林绍学言罢,从袖袋里掏出一个长方形的木盒递给温令儿,男人眼底露出温和笑意,瞧着如同邻家哥哥一般温柔。
温令儿被男人的笑晃了眼,连忙收回目光,接过木盒,掂了掂手里木盒,没有什么重量,她松了一口气,继而朝着林绍学道:“既然如此,就请林公子代我向宰相夫人和容儿姑娘问好,这几瓶香露就当是谢礼,请公子代为转交给容儿姑娘。”
她话音一落,一旁的白嬷嬷走了上来,将一个手掌大的荷包递给林绍学,男人唇边勾起笑,接过荷包,朝着白嬷嬷点头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