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乃嬷嬷见状,连忙出声咳了一声道:“夫人,老奴去看一看晚膳准备得如何了。”
大夫人听得乃嬷嬷提醒,连忙正了脸色,喝了口茶道:“安儿,你此话何意?”
霍祁年看着自家母亲眼底露出的警告之意,薄唇微勾,继而懒懒道:“母亲心知肚明。天色晚了,母亲传膳罢。”
大夫人看着自家儿子不容置喙的神色,心里堵得发慌,如今他为了温令儿坐到如此地步,以后温令儿若真进了将军府的门,岂不是要闹得家宅不宁?
温令儿极为吃惊地看着男人,他今日是吃错药了么?竟然为自己说话,还不待她细想,便听得大夫人道:“将军府的规矩并非摆设,你罔顾家规,在外头跪着一个时辰,可有异议?”
大夫人原本并不想追究太多,可今日乃嬷嬷一番话让她改变了主意,自家儿子是个呆的,如今又被温令儿迷了眼,她若是坐视不理,怕是不久庶子都要有了。
那个女人夺走自己的丈夫,如今她的女儿又要来夺走她的儿子,凭什么?既然如此,那她们就都该死。
温令儿闻言一顿,对上大夫人的目光,语气平平道:“令儿有错,但今日迫不得已,若因为救了人就该被罚,那以后见死不救就是对的么?”
“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二房之事本就同大房无关,你心里想什么,当我不知道?”大夫人原就被自家儿子气的心里发堵,如今又被温令儿一刺,自然是忍不住心里怒意了。
“不知大夫人所言何意?令儿心里想什么,大夫人如何得知?”温令儿不用猜也知道,大夫人以为自己是为了嫁入将军府拉拢人脉,她原不在意这些,可她不想被误解。
“你装什么天真无邪呢,你不就是为了嫁给我哥哥吗?妄想当上将军少夫人,不仅厚颜无|耻巴结二房,还偷偷摸摸和宰相府搭上关系,还真是清清白白啊。”霍珍若最见不得温令儿明明什么都做了却假装无辜的模样,而且还夺走了兄长,她凭什么?
霍珍若声音极为尖锐,在屋内更是突兀,好似一把无形利刃刺向温令儿心里,她冷了眉眼,定定看向霍珍若,朱唇微勾,不屑道:“我就算是铰了头发当尼姑,也不想嫁入将军府,珍若妹妹不必多虑。”
“这种话谁不会说,也不见得你离开将军府啊?若非兄长,你如今早就不知在何处了,装什么装?”霍珍若冷笑出声,看着温令儿的目光皆是嘲讽之意。
霍珍若这番话的确是戳到了温令儿的痛处,她说的没错,将军府于自己的确有恩,她定定看向霍祁年道:“将军府于我有恩,我自是不敢忘,我今晚就能离开,不过表哥,可否将兄长的消息告诉我?”
少女声音软糯,却掷地有声,对于大夫人像是定心丸,然而落在霍祁年耳中,就是另当别论了,他自收到消息便从军营打马而归,对于自家母亲的为难,他竟唯恐她吃亏。
她喜欢自己,给小姑娘一点甜头也未尝不可,但这必须在他的耐度之内,可温令儿越界了,她不该将罔顾他的心意,她不该心心念念着要离开,更不该想着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