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令儿心里郁气消失殆尽,如释重负道:“姨母,虽然当初是母亲的选择,可如今真相大白,她不该蒙受这些辱骂和嘲讽,我该怎么做呢?”
她想让那些曾经辱骂母亲的人亲眼看看,母亲并非是他们口中的样子,她只不过是忠于自己而已。
“好孩子,这些事情的确是该做的,只不过你不必担心,已经有人在做了。”明氏其实今日来,就是受明德王所托,若非他说要给明秀一个交代,她才不会替他在令儿面前说好话。
“那个人……是王爷吗?”温令儿如今依旧叫不出“爹爹”二字,一方面是因为母亲,一方面是因事发突然,她还没有做好转换的准备。
“令儿,你且信一信他,你父亲并不容易。”明氏虽然埋怨过明德王,可他这十几年以来也吃了不少苦,若非打着闲散王爷的名头,怕是这个京城就容不下他了。
而他这十几年以来并未娶妻生子,气得太后娘娘已经许多年不让他进宫了,他们也渐渐离了心,好在皇帝念着自家弟弟,明德王的处境方缓和了一些。
温令儿闻言,抬首看向窗外的山景,日光明亮,落在山林中,空气中好似浮沉着无形屏障,将她和这个世界隔离开,然而知了鸟鸣,却透着屏障穿透而来,告诉她时机成熟了。
“好。”她收回目光,既来之则安之,她要为母亲正名,也要带着母亲的希望努力活下去。
她话音刚落,便听得外头传来一阵喧闹声,她心里疑惑,一旁的邓嬷嬷便去开了门,长廊里赫然出现一个木头柜子,她看向明氏,点头示意。
“令儿,你且去看看是什么东西,说不定是枫儿送来的。”明氏喝了口茶水,笑眯眯开口道。
温令儿信以为真,只当是哥哥送来哄自己的东西,她走出去细细看了一番,这个柜子实在奇怪,一共有十五层,瞧着颇有些中看不中用。
她试着拉开第一层,只听得一声“咔嚓”声,蹦出了一朵五颜六色的向日葵,上头还画着……也许是缝上去的一个笑脸,七歪八扭,总之要多恐怖有多恐怖,将她吓了一跳。
“哥哥到底在想什么?”温令儿无奈叹了口气,嘴角抽了抽,还不如送她吃食来的实在,不过想想以前,兄长经常送她一些不着调的东西,她就理解了。
她话音一落,躲在墙角的明德王面色一凝,露出些许苦涩之意,这都是他按着自家媳妇留给自己的珍贵画本照搬而来的啊!
一旁的尉寒清见状,痛苦憋着笑意,明德王让他准备珠宝首饰,自己却极有心机备了不少东西,如今小姑娘怕是不买账啊。
他幸灾乐祸道:果然是我看中的干女儿,和我一样有眼光,你的礼物还不如我的珠宝实在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