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垂头不语,后方的帘子却不知何时被掀开了,左轻越饶有兴致看着他,意味深长道:“不愧是血阁的统领。”
仇雁归利落的将剑归于剑鞘,杀气自然的被敛起,他抬手抹掉脸上不慎被溅到的几滴血渍,不卑不亢,“少主抬爱了。”
劲风袭来,仇雁归迅速抬头,却见一抹白色的物件朝自己而来,他下意识抬手接住。
是一枚手帕,左下角绣着一条青色的小蛇。
“擦干净再上来。”清越慵懒的声音响起。
那只修长白皙的手缩了回去,帘幕也随之落下,仇雁归盯着那手帕愣了下,这才慢慢将手上的血渍擦干净,想了想又将其揣进怀中。
少主喜净,想来也不会要别人用过的物件,还是自己先收着为好。
站在林间散了了会儿身上的血腥气,仇雁归这才利落的上了马车。
只是揭开帘幕前状似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车夫。
那车夫仍一言不发的垂着头,即便方才那番危急情境之下也不动如山。
他隐隐又感受到了那股他厌恶的气息。
了无生机的森森死气。
左轻越又重新闭上眼睛,外衫仍是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仇雁归目光短暂停留了一瞬,又默默偏头看向窗外。
马车重新动了起来,仇雁归并没有感受到左轻越的动作,那银丝也并未出现,可这车夫十有八九就是傀儡,只是不知……
“他的确是傀儡。”
清越的声音含笑,荒林本就寂静,这一声无比突兀,更何况还恰好点破了仇雁归心中所想,那一刻他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