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栢身侧的太监将信从士兵手中接过,弓着身子递给衡栢。
衡栢沉着脸将信接了过来,大掌将信从信封里拿了出来,垂眸看着手中的信。
衡栢看完脸都黑了,面色阴沉的盯着手中的信,他猛地将信拍桌子上,力道震得桌子上的杯盏倾倒,里面的酒倾撒在地上。
他怒道:“庶子无耻!”
信上指控衡国单方面撕毁婚约,指责衡国不顾两国交好。
衡栢将信抓在手里,用力捏碎,随即看了姜颜一眼,道:“众将士听令,调五万骑兵至临界,朕要御驾亲征!”
“陛下?万万不可啊,陛下?乃万金之躯,战场上刀剑无眼,陛下?怎能亲去?”御史大臣在旁劝解阻拦。
亦有别的大臣站出来指责:“我国与北国多年交好,如今这位北国新帝初上位便不顾两国多年情义,实在是有辱斯文。”
“听闻这位新帝手段狠辣,手下?兵强马壮,一路厮杀至皇宫,受伤沾满了鲜血,为人狠厉不留情面,杀伐果决战无不胜,陛下?三思啊。”
劝阻的声音在大殿上混乱的响起,大臣们你一句我一句吵得不可开交。
衡栢捏了捏眉心,声音果决道:“朕意已决,众位爱卿无需多言。”
这场为公主选驸马的春日宴到底是没能进行下?去。
夜里,姜颜第一次站在了乾清宫的门前。
待太监通传过后,姜颜进了乾清宫,乾清宫内燃着檀香,处处显露着尊贵肃穆。
衡栢正站在散发着寒气的甲衣前,听见姜颜的脚步声转身看着她,衡栢看向姜颜的神?色很是柔和,与今日在大殿之上的震怒很?是不同,他道:“这么晚了,颜儿怎么来了。”
姜颜先前还对自己的这位父亲有些生?分,可这段日子他却逐步化解了这份生分,是以姜颜便也觉得亲近了些。
她站在他身侧,道:“他起兵,是因为女儿吗?”
衡栢顿了一下?,道:“两国已经和平太久了,便是没有你,也会有开战的这一天。”
但这次是因为她,姜颜轻咬着唇想。
半响,姜颜才道:“还请父皇容我一同前往。”
衡栢当即拒绝,但架不住姜颜软声细语的想求,到底是同意了,苏皇后得知此事时,看着达成一致的父女俩险些气晕过去。
但到底是没拦姜颜。
十日后,城墙上,姜颜看着城下满目红绸有瞬间的楞滞,她恍惚的看着城下的盛景,有些怀疑自己看错了。
姜颜眨了两下眼睛,重新看了一眼城下,只见城下不止是黑压压的,黑压压的骑兵后一片红色,绵延不见边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