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翊便扶着祖母,从佛堂走出去。两祖孙说着话,下人们都远远避开了,唯有老太太跟前伺候了几十年的樊嬷嬷在后跟着。
老太太问:你在我这儿待了这么久,可去见过你母亲?
匆匆去露了个面,等用完饭,我再去看看她。
实则他一回来,就被请了过去,说是母亲病重,因而,来老太太这儿晚了些。
老太太何等精明,听他说得淡淡的,情绪不高的样子,就笑了笑:我是听说她病了,这几日都喝着药呢,见着你,可好些了?
两祖孙对视一眼,都笑了。
江云翊道:老祖宗莫怪她,她这是心病,过些日子就好了。
老太太遥望院中灯火,站定了,微微叹息:我哪能不知道,她这是怪我呢,擅自做主请了温家女儿过来,在替你鸣不平。
我没有什么不平的,那些人要闲言碎语,就由着他们去罢。江云翊除了担心温娇别有用心,伤害到老太太外,对这件事确实没怎么放在心上,否则也不会将人接入江府。
老太太目光慈爱:你能如此想,我倒是心宽了些。不管如何,当年温老太爷对我们江家是有恩的。娇姐儿如今又为治愈你大哥的腿疾出了力,眼下温家这种境况,他们最担心的应是娇姐儿的婚事了。那孩子你也见了,生得很是不错,若不能找个好点儿的人家,怕是现下是谁都敢惦记的。
江云翊脑中闪过赵则元的脸,微微蹙了下眉。
老太太拉着他继续往前走:我留她住一阵子,你若实在不喜,自避开了去,我也管束着,不让她在你跟前出现。
江云翊指尖下意识摩挲了下,侧过脸来笑了笑:老祖宗把我当什么人了?不必如此,温表妹只管放心住着便是了。
老太太拍拍他的手,笑着点了点头,目光自他脸上逡巡而过,试探性地添了一句:既说起婚事,你也老大不小了,还是没个想头?先前,你母亲可是在我跟前提及过宝真县主之名。你的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