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腔婉转,高叹低吟,衬得园中愈发热闹喧嚣。
小桥流水,婢仆如云。他们时不时地穿梭在光鲜亮丽的人堆里,小心服侍着,尽显待客之道。此前发生的小插曲,在这叠峦叠嶂的富贵影子中,很快就被众人抛诸脑后。
老太太抿了一口清茶,嘴角带着浅笑,瞥了一眼坐在自己身侧的孙儿:怎么脸色这样差?你二姐同你说什么了?
江云翊舒展眉目,将视线从戏台上收回来:没什么,祖母不必挂心。
老太太自是知晓他的性子的,这闷葫芦,若是不想说,那张嘴是如何都撬不开的。她反倒有些纳闷了:嗯,既如此,你不去招待客人,陪我这老太婆坐这会儿,是来躲闲来啦?
言下之意,就是说他无事不登三宝殿,到底想干什么,赶紧交待了。
江云翊一听便笑了:祖母这话说得,好似我没事就不能在您跟前尽孝似的。
老太太也笑了:你要是专心陪我听戏也就罢了,方才眼睛盯着前头,魂儿却不知飘到哪儿去了。这不是来躲闲的,是来干什么?待会儿你父亲,定会过来寻你。
江云翊怔了怔,靠回椅背,过了一会儿,才低声道:祖母,今日之事,其实追溯起来,有个前因后果。
老太太将目光挪到他身上,江云翊就简单的将南安寺发生之事、今日发生之事,俞婉在其中所起的作用,讲了个清楚明白。老太太此前虽然知道个大概,却还不知道,江曼柔所做的错事跟这位的怂恿有关。
他是留了心的,否则以江曼柔的性子,如何能在南安寺之后,去观察她的贴身侍女是不是被俞婉买通了?
老太太目光微冷,摇头道:没想到俞家百年世家,竟教出了这样一个蛇蝎心肠的姑娘。她这样针对娇姐儿,连柔姐儿也利用了,实在是可恨啊
江云翊神色平静:祖母不必动怒,此事定然不会善了的。
俞婉为何针对温娇,老太太心里头再清楚不过,她长叹一声,目光滑过江云翊的脸,举起茶盏的手微顿,迟疑道: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