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娇这一日,也算是过得多灾多难。
等到回去歇息之时,只觉累得一根手指头都不想抬起来。
在热水之中泡了许久,沐浴完出来,才觉得好些了。
夜里安静,一点声音都清晰可闻,更何况,院中人说话并没有刻意避讳。温娇脚步微微一顿,隐约觉得是青露在和一名男子说话。
外面是何人?
春箩刚才在里头服侍她沐浴,也不太清楚。
从净室中收拾完东西的小丫鬟退出来,闻言,便说替姑娘去看看。
她手脚利索,出门晃了一圈,回来之后,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好像好像是世子。
大晚上的,他上内院做什么?
不止温娇疑惑,就连小丫鬟也怀疑自己看错了,不然不会用上好像二字。
温娇若有所思地坐下,春箩拿了帕子过来,替她擦拭湿发,小声问:姑娘,可要出去见见?
不见。温娇轻轻摇头。
她眼下这副模样,出去见他,难免还要捯饬一番,此为其一。
其二,他能逾矩,自己却要避讳。
过了一会儿,青露脸上带着笑,快步走了进来:姑娘,世子送了上好的凝玉膏过来,待会儿给姑娘敷上,保准膝盖明儿就一点儿都不痛了。
春箩接过瓷瓶,拔开绸布闻了闻,惊喜地睁大眼睛:好香啊,这当真是药膏?
青露笑着点头:宫中贵人用的东西呢,之前四姑娘在祖宗祠堂罚跪,也是涂了这药,才好得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