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长平揉着额角坐起身,冷着脸, 不耐烦道:行了,起来罢。
桃溪惴惴不安地抬眸看她,依旧跪着,低声道:奴婢尚有一事,要禀告娘娘。
说。
今日一早,老太太房中的碧洗找到了奴婢,说有法子,替娘娘制衡新妇。
魏长平淡笑一声。
她着实想不出,一个卑贱的丫鬟,能想出什么好主意?
且还是老太太的房中的,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桃溪细观她神色:娘娘不妨见见?人就侯在院中,已久候多时了。
魏长平垂眸看指甲,轻声道:桃溪,收了多少好处?
桃溪匍匐下去,身子瑟瑟发抖,一句辩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魏长平站起来,踢她一脚:行了,少在我跟前装样子,去,把人领进来罢。
桃溪这才爬起来,匆匆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脚步声传来,来人跪伏在地,行礼:奴婢,见过王妃娘娘。
这声音熟悉到刺耳,魏长平毒辣的目光一下子盯在身前跪着的人身上,眯了眯眼,缓声道:银瓶?稀客啊。
银瓶神色如常,柔顺地答:过往,银瓶不懂事,若是得罪娘娘之处,还望娘娘大人大量,宽宥奴婢。
魏长平重新坐下,伸手,桃溪立刻奉上热茶。
她轻呷一口,淡声问:说罢,何事要求到我跟前?
银瓶细声答道:奴婢知道,娘娘对新妇不甚满意,对奴婢,自然更看不上眼。可奴婢纵然出身卑贱,但对世子昭昭之心,却可鉴日月。若有机会,能到世子身边服侍,银瓶自此以后,便是娘娘的眼耳口鼻,为娘娘肝脑涂地,忠心不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