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前半夜,姚珍珠的烧便退了下去, 整个人也安静下来,不再梦魇。
次日清晨, 姚珍珠在一阵鸟语声中醒来。
她只觉得浑身都轻松了,所有的沉疴都已消散, 留在身上的只有畅快。
大病一场,如同隔世重生,有种不真切的恍惚之感。
姚珍珠撑着手肘坐起, 顿时觉得自己腹中空空,饿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听澜正趴在床边, 一听到动静,立即醒过来:“姑娘!”
她一看到姚珍珠坐起,眼睛便亮了。
“姑娘可是好了?”听澜忙起身, 给她倒了一碗蜂蜜水。
姚珍珠浅浅喝了,干涩的喉咙得到抚慰:“好多了,辛苦你了。”
她声音还有些哑, 说出来的话也带着嘶哑,但面容温婉,嘴角带着笑意。
这一看,便知道病痛好了大半。
听澜这才放心下来,过来给她后背塞了个靠垫,又把蜂蜜水放入她手中。
“姑娘且等等,我去传膳。”
听澜原本多稳重的人,这会儿因为心底里真切的高兴,瞧着也活泼不少。
姚珍珠看着她跑了出去,抬了抬受伤的左手,看到上面严严实实裹的纱布,不由叹了口气:“受伤了啊。”
她垂下眼眸,盯着手里的茶杯,不由想起那一日的情景。
她是经过八年前青州大灾的,年少时见过的惨状数不胜数,锻炼出非一般的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