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眠刚处理完第二条红娘鱼的鱼鳞,何长洲站到她身旁,从容且自然地接过她手里已经处理干净的鱼和工具,说:“你去折菜,这些有腥味的我来。”
乔眠盯着他看。
窗外暮色将沉,落日余晖穿过大楼,光影打在转角的青色墙壁上。远处的道路上还间或传来行人的声音,隐隐约约,听得不是很真切。
但这就是平常日子里的生活映照。
何长洲对上乔眠的眼睛。她是双眼皮,眼睛大又亮,笑的时候眉眼弯弯,看着很是喜人。何长洲心内一动,趁着乔眠发愣的期间,低下头擒住她的嘴唇,含着她的嘴角轻轻浅掠。
回过神来的乔眠不自在地别过脸,躲开他的碰触,低头小声说:“你没闻到一股腥味吗?”
原本一本满足、自鸣得意的何长洲顿时被泼了一盆冷水:“……”
他被噎了一枪,仍旧坚守最后的阵地,强词夺理道:“那你看着我做什么?你知道你这么看着我,我很……”话头及时止住,何长洲将手里收拾干净的鱼放到竹篮里,重新取了一条鱼,埋头刮没处理干净的鱼鳞。
他话说到一半旋即又沉默,乔眠盯着他的侧影看,很没自觉地往火。线上踩,问:“你怎么了?把话说完。”
无辜无辜,就你会装无辜。何长洲没好气:“没什么。”然后觉得不对,又赌气般地加了一句:“你以后别那样看着我。”
乔眠拿剪刀剪袋子的动作一顿,不是很明白地问:“哪样看着你?”
这要怎么回答,谁来教教他。何长洲觉得他要疯了,他直接一刀切掉后路,没有商量地说道:“就是别看我。”说完手里紧紧一扯,鱼头被他掰断了。
一旁的乔眠没看到水槽里的动静,平日里得过且过的她这时却是来劲了,穷追不舍地问道:“为什么不能看你?我们是夫妻又不是陌生人,为什么不能看你?”
原来还知道两人是夫妻啊。何长洲扔掉手里掰扯断掉的的鱼和工具,动作快速地走到洗手间打了洗手液洗了两遍手,然后回到厨房。他有些意味难名地看着乔眠。手里的拳头捏着紧紧的。
乔眠从他握紧的拳头移到他难看的神情,正想出口问:“你怎么了?”结果何长洲快步走过来,一手抚住她的右脸颊,一手拦住她的腰际。在乔眠受惊懵懵的注视中,低头吻住她的唇。
家里的洗衣液洗手液都是薰衣草的味道,何长洲刚洗过手,周遭流动着一股薰衣草的气味,香气浓烈却不令人反感。
这是乔眠最喜欢的味道。起初何长洲适应了很长一段时间才习惯它。
中间换气的时候,何长洲轻轻离开她的皮肤,对上她甚是不在状态的神情,心情顿时愉悦。他低声缓缓说道:“闭眼。”
声音很柔和,在夜晚的滤镜下,更使这把声音变得静谧许多。
已经呆愣住的乔眠眨眨眼,然后乖乖地闭上眼。
很久以后,直到唇瓣温热的温度慢慢抽离,乔眠这才缓缓睁开眼,落入何长洲细长含笑的眼睛。夜色铺满玻璃窗外的地界,周遭一片寂静,偶尔有邻居说话声传来。
她清晰地听到何长洲说:“我亲我老婆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