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何长洲停止住无处散发的思绪。他不该、也不能为她找理由。从现在起,他不该用自己的幻想去塑造一个乔眠。
他还在想,乔眠又说话了,“可是,何长洲,你就没有错吗?”
这才是乔眠。
何长洲就知道,他此时真是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
乔眠就是没有心。
他心里哼了哼,表明上却是讽刺:“我错在哪?”他倒是想听听她的见解。
乔眠也累了,她靠向另一堵墙。两个疲惫的人靠墙而立,靠墙而视。如果此时不说话,就这么安静地任时间流逝,也许是一副很和谐的画面。像是旅途上两个偶然相遇的人,停下来歇口气,互相问候。
然而现实不是这样的,他们不是来自旅途上的人,相反他们是走到了陌路,已经要分手的人。
旅人尚且不相识,后续还能发生一段美丽的故事;可在他们这里,代表着一段美丽故事的终结,故事的花已然凋谢。
剩下的,是对彼此的指责。
于是他们开始口无遮拦,从前忽视的,今晚他们要彻彻底底地说个明白。
乔眠脑袋靠着墙壁,这个角度看过去,她头微微仰着。
“何长洲,你一再说这都是我引起的,那都是我引起的。那么,”她看着他,笑着问:“为什么在发觉事情不对的时候,你不说,不提出来?”
这话就搞笑了,何长洲像听了个天大的笑话,他抓抓头发,半晌说:“乔眠,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凭什么你意识不到的问题要我去说,去提醒你?拜托,你是成年人了。你不会看,不会感受?”
乔眠眼神决绝,她肯定地说:“有必要。”
“见鬼的必要。”
乔眠忍无可忍:“何长洲,你最好不要再说那两个字。”
何长洲反唇相稽:“乔眠,你最好搞清楚现在的状况。”
半晌,乔眠狠着道:“何长洲,婚姻是两人相互的,我承认我很多地方做错了。但是走到一起生活的两个人不是互相磨合的吗?”
何长洲微微低头,轻飘飘地投眼望过去,他觉得有些好笑:“然后呢?”
乔眠深呼着气,将这段时间的所思所想,倾覆而出:“你觉得我哪里做得不对,为什么一开始你不提出来,你既然磨合了我,你就该想到后来的一天。如果一开始你就觉得我该怎么做,你才觉得合意,你该说出来。但是你没有。后来你又做了什么?你觉得生活不是你要的那样,你觉得我不是你想的样子。于是你就想到离婚,在你看来,我后续的一系列补救,平常的关心,在你看来都很廉价。你是这么认为的。”
何长洲一动不动,他的眼睛充满了不可置信,间或还有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