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大学副教授兼静荣医院心脑血管科科长,叶傅轶。
叶傅轶迄今为止从没做过真正意义上失败的手术,因此有点目中无人,几个月前季知非和他合作了一次,叶傅轶浑身透着的精英气息,让季知非不适。
只是季知非不知道他自己身上其实也有着这种令人讨厌的高踞姿态。
总之那场手术过后,他每次见到叶傅轶,或者叶傅轶每每见到他,都要互相冷嘲热讽一番。
整个医院,和他俩一起做过手术的医生们都知道他俩就是不合。还好一个是外科一个是心内科,一般没什么必然交集。
季知非查完房,有点儿犯困,他每天早上都要问不同的人“昨天排便了没有”,“排了的话大便颜色如何”之类的问题。
虽然嘴上习惯了,麻木的嘴皮子做出麻木的形状发出麻木的音调。
可他心里还是隔应,有些东西无法习惯,就像人不管吃多少天的粑粑,也不可能会习惯,不仅不会习惯,还会反抗厌恶。
何况他今天心情并不好。
他趁着今天早上没什么病人挂他的号,看完几个后,匆匆去了医院一楼买早餐。
在医院饭堂吃也可以,只不过等待的时间太长。季知非已经很久没吃过汤粉粥这类需要配合餐具使用的早晨了,他很怀念。
尤其是大学时候,苏风眠会给他打早餐。
早晨就是这些需要餐具配合的食物。
季知非记得自己曾对苏风眠说:“吃起来太麻烦了,你不用给我打了。”
谁知道毕业之后再也没认真坐下来吃过早餐了,真是造孽。
他一边走一边在想哪些病人好几天没排便,哪些病人一天排好几次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