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季知非压低声音,用气声讲话,听起来酥酥的,“不要哭”
先前苏风眠喝多了却没有掉眼泪的时候,季知非很想说难过就哭出来,可真的看到苏风眠哭,他似乎比对方还要难过,苏风眠掉的是一滴眼泪,他只觉得自己是整个心脏被剥了壳。
苏风眠不吭声,任由季知非帮他抹去眼泪,拇指又抚摸着他的耳朵和脖子。
好暧昧。苏风眠第一次觉得自己和季知非也可以是暧昧的。
“你今天很难过吧,已经哭了两次了。”季知非安抚地说,语气好像在和小朋友说话,每一个字都说得很慢,如果不是因为距离,他一定会抱一抱苏风眠。
“可以和我说说吗?”
“可是说出来很丢脸,”苏风眠摇摇头,“毕竟年纪也不小了。”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男人至死是少年,虽然挺讽刺的,但也挺真实的。”季知非笑着说,眼角的鱼尾纹都很性感,这种氛围让苏风眠有些眩晕,不过他还是被这句话逗笑了。
“那你是少年吗?”苏风眠把眼泪憋回去,打趣着问。
季知非见他没掉眼泪了,放下心来,盯着他几秒,很想说,你笑起来的时候还是少年,可还是忍下了。
“不管你是不是,反正我是。”季知非回答,“心态上呢,要一直年轻,虽然的确老了,挺神奇的。”
“怎么神奇?你不服老啊。”
季知非摇摇头,挪开视线,望着机舱顶,虽然是一片漆黑,可是没有深渊感,这种漆黑是一股暗涌,空气里每一个分子都跳动无序。
“我是说,我四十岁还能见到你,很神奇。”季知非感慨一声,“尽管”
季知非话音未落,飞机忽得上下颠簸了一下。
“小心。”苏风眠急促地打断了季知非的话,坐直了身子,抬手握住了季知非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