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夏侯氏走了,静清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看向那个正在烧火的下人,找了个借口将他打发走了,然后取出药粉,一股脑全倒进了汤里,再搅拌至完全融合,直到看不出任何的痕迹。
夏侯氏亲手将煮好的桂花鸡子汤送过去,鱿漾喝了几口觉得有股难闻的麝香味道,就不怎么想喝了,偏生夏侯氏还站在旁边目光紧盯着他问:“怎么样,娘的手艺还好吧!”
鱿漾没有讨好人的习性,也不擅长说谎,看了眼夏侯氏,吞吐地说了个:“有点难喝。”
夏侯氏当即脸色变了变,百里煊见了赶紧打圆场:“娘,漾只是不喜欢喝鸡汤。”
夏侯氏皮笑肉不笑地说:“是吗,娘记住了,下次不煲鸡汤了。”
随后夏侯氏脸色沉沉地从房里走出来,看得出她很不高兴,等娘走了,百里煊无奈对鱿漾说:“漾,你怎么能那么说呢,娘也是一番好意,她亲自下厨,你再不喜欢喝,也不能说出来呀!”
鱿漾见煊训斥自己,委屈一下就将他整个淹没,本来就是难喝呀,而且鲛人又似人类那般虚伪,他只是实话实说,这也错了吗。
鱿漾怀孕期间情绪本就不怎么稳定,被百里煊这一训斥,就有点想不通了,紧抿着小嘴从百里煊怀里挣脱出来,跑了出去。
百里煊很快反应过来追出去:“漾,别乱跑,小心脚下。”
鱿漾不理他,自顾自跑到了知一的小院子里去,知一正在和林漳墙角捉蛐蛐,见爹爹来了,知一就把手里的蟋蟀给丢了,跑去抱住鱿漾的腿儿撒娇:“爹爹,你怎么来了。”
鱿漾蹲下来抱住知一的小身板,小声地啜泣,知一知道爹爹肯定是被欺负了,才会哭着跑来自己这里的,知一捏着小拳头,似要为鱿漾报仇一般,问:“爹爹,是谁欺负了,我去帮你打他。”
林漳也放下手里的蛐蛐罐子走过来问:“夫人,出什么事了。”
这时候百里煊已经追上来了,气都还没喘上,就急忙走过来打算把鱿漾抱回去,知一用力拍开了他伸过来的手,冷哼道:“是你欺负爹爹对不对,哼,走开。”
“这是大人的事情,你一个小孩,别插嘴。”百里煊厉斥他了一句。
知一更不乐意了,看到爹爹哭就已经很生气了,可父亲还一点认错的态度都没有,知一直接赶他走:“爹爹现在不想理你,你走开,还有这是我的院子,我不准你这个坏老家伙进来。”
林漳见将军脸色越发的沉了,就打算上来说两句,缓和一下气氛:“嗳,都是一家人,有事好好说。”
百里煊和知一同时转过头去看着他说:“不用你管。”
“好好好,我不管。”林漳见他们一个个的都戾气那么重,便往后退了几步。
百里煊再次将手伸过来,这次不是知一拍开他的手了,而是鱿漾亲自打开了他的手,并且一个眼神都不看他,低着头哽咽道:“鱿漾还在生气,不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