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目送着她坐上马车,看着马车扬长而去,一点一点的缩小,直到消失不见,红叶才挤了两滴眼泪出来,低声嘟囔着:“好自珍重。”
鱿漾之前在外面乞讨,跪了一天,还淋雨生了病,回来之后都还没怎么休息,就和百里煊缠绵了一天,现在都累瘫下来了,老夫人都来不及去见,一直睡到了第二天的下午才醒过来。
休息好了之后,鱿漾脸上的鱼鳞都慢慢消失了,回归了正常的模样,只是头上的角,还依旧存在。
百里煊看他醒了,便将人从床上给抱起来,并端起茶杯,先喂他点水喝,“漾,肚子饿不饿。”
“要吃鱼。”鱿漾的肚子早就在叫了。
“好,我知道。”
百里煊早就吩咐厨房做了全鱼宴,清蒸的红烧的油焖的煎炸的都有。
鱿漾吃完之后,还要去见老夫人,给她道歉。
夏侯氏上次被吓之后,就一直躲在佛堂里念佛,百里煊带着鱿漾去见她老人家时,夏侯氏正跪在蒲团上一下一下地敲着木鱼。
百里煊牵着鱿漾轻手轻脚地走到她身后跪下,轻声唤了一句:“娘。”
夏侯氏听到声音,放下手中的犍稚,回头一看,当看到鱿漾也在场时,夏侯氏吓得手脚并用,爬到了供桌下面藏起来,嘴里念叨着:“怪物别过来,别过来。”
鱿漾伤心地瘪起嘴,低着头不说话。
百里煊已经决定坦白了,便直接开门见山地对夏侯氏说:“娘,鱿漾他不是怪物,他是鲛人。”
夏侯氏听到是鲛人,情绪就更加激动了,那张爬满了皱纹的脸上全是惊恐:“鲛人还不是怪物,那是什么,快把他赶出去,快……”
鱿漾就知道娘不会喜欢的他,见她真的要把自己赶走,鱿漾大声地哭了出来:“呜~”
百里煊将他拉到自己怀里来,抱得紧紧地说:“漾,别哭,我不会赶你走的。”
夏侯氏躲在桌子底下,眼里全是对鱿漾的恐惧:“煊儿,你不赶他走,还想留着他在府上害人吗?”
百里煊一边抱着他的小心肝安慰一边又要劝说夏侯氏:“娘,鱿漾他平时很乖的,并不会胡乱伤人。”
“还说不会胡乱伤人,你看看我脖子上的伤。”夏侯氏把下巴扬起来,露出了脖子上那两个牙洞,虽然如今伤口快要愈合,但看着也挺渗人的。
百里煊依旧为自己的宝贝辩解:“鱿漾这次是不小心的,并不是故意想要伤害您。”
不管真相如何,百里煊都无条件地相信鱿漾,因为他们曾水乳.交融亲密无间那么多次,没有人比他们更熟悉彼此。
“煊儿,你真的要如此袒护一个怪物吗?”夏侯氏眼神里隐隐透着对百里煊的失望。
百里煊知道他娘肯定已经对他失望透顶了,但他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心爱之人,百里煊舍不得再将他弄丢。
鱿漾失踪的这两天里,百里煊整天抓心挠肝,夜不能寐,他真的不想再弄丢他的宝贝了,这辈子都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