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煊赤红了双目看着他娘说:“对,没错,我就是在怀疑你,再问一遍,你把鱿漾弄到哪去了,你要是敢动他一根汗毛,我绝不饶你。”
“绝不饶我…”夏侯氏诧异又惊恐地看着她的好儿子,转身对着她夫君的神龛诉苦:“你看看你的好儿子,居然对我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百里煊不耐烦地将她的身子板正,让她直视自己,再一次逼问:“鱿漾去哪了,把他给我。”
“我怎么知道他去哪了?”夏侯氏确实不知道鱿漾现在在哪,毕竟她又没派人跟踪那小家伙。
“肯定是你,你是不是又说了什么,然后把他气跑了,说呀,是不是。”百里煊虽然不是第一次朝着夏侯氏怒吼了,但这是最没理智的一次。
夏侯氏只觉得自己肩膀上那两只手,捏着她的老骨头都快碎了,看着跟自己发脾气的儿子,夏侯氏的心算是彻底伤透了,突然掉起眼泪来。
“你没看到他生了什么?他居然生了个蛋,你每天和他那个怪物在一起就不会害怕吗,娘日日都在为你操心,你呢…一心扎在那个怪物身上了你…”
她的眼泪在百里煊这里已经没有用了,百里煊听了不但不心软,更是直接摊牌说:“鱿漾不仅能生蛋,他还是男儿身。”
夏侯氏怔怔地看着跟自己摊牌的儿子,一时间有些缓不过来了,什么……男儿身……
外面的天色已经渐亮,一缕缕金色的日光照射进这个充满了凉意,气氛压抑的屋子。
百里煊已经没有多少耐心了,他崩溃地求着说:“你就快告诉我,他去哪了……”
夏侯氏回过神来,去一个小屉子里取出一个信封,里面装的是和离书,夏侯氏只把这个转交到百里煊手里,其余的话,一句也没说。
百里煊看到和离书上的手印时,冷笑一声,接着当着夏侯氏的面,把这一纸和离给撕成了碎片,目光再次看向夏侯氏时,眼神里没有了任何感情,语气就像在跟陌生人说话一样:“等会让人给你收拾行李,以后你就去清平寺常驻,不用再回来了。”
什么叫不用再回来了,是不要她这个娘了吗,夏侯氏还想再说几句,可是百里煊已经毫不留念地走了。
百里煊知道鱿漾肯定是躲在哪条河里了,就去河边找。
鱿漾的胃口被百里煊给养刁了,河里的生鱼虾他不爱吃,只想吃煮熟的,所以肚子饿了,他就走上岸去,用自己的眼泪去换银子。
上岸前,鱿漾摘了一片大荷叶戴在头上,挡住自己的角还有脸,身上挂着的水草他也没弄干净,抱着自己的儿子,脏兮兮地在街上逛。
早市最多的就是卖早点,鱿漾东逛逛西逛逛,最后用眼泪珠子换了一笼虾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