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沉默不语的百里煊,终于开口了,他看着小郎中问:“只要给鱿漾吃人心,就能治好他的病对吗?”
小郎中坚定地点头:“大人不妨试试。”
红叶看着他说:“什么叫试试,你到底确定还是不确定。”
人心还是挺好找的,关键是要什么人的心,如果小郎中说要用将军的心才行,那红叶觉得没必要冒这个险,毕竟稍有不慎,就会死。
小郎中不卑不亢地看着红叶说:“我自有我的道理。”
百里煊继续问他:“要什么人的心才可?”
小郎中拢了拢袖子说:“将军心里已经知道了,何必再问我。”
“我本就欠鱿漾的,是该还给他了。”百里煊最恨当初的那个自己,居然打起鱿漾心脏的主意,现在他该偿还了。
红叶也听明白了,立即劝阻:“将军,千万别那般做,你之前不是已经为夫人割过一次了吗,那一次你可是从鬼门关回来的?”
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割的,红叶具体记不清了,但她还有一丝的印象,依稀记得将军割过了。
红叶虽然记得不大清楚,但百里煊自己记得很清楚。
上一次割肉是在天牢里,老皇帝抓了鱿漾去,想要长生不老的鲛人泪,也就是想要鱿漾的血泪,百里煊为了救鱿漾,便说自己的肉吃了也可以长生不老,于是百里煊就割了一块心头肉下来给了那老皇帝。
虽然百里煊已经为鱿漾割了一次肉,可百里煊心里还是对最初自己打鱿漾心脏的主意,那件事耿耿于怀。
一直到现在,百里煊依旧饱含悔意。
小郎中忽视掉红叶,看着百里煊说:“刚取下来的肉,不能立马煮来吃,要九蒸九晒,做成肉干,切成肉丁子,最后拌入夫人的膳食里,让他吃下去,吃之前不可告诉他那是心头肉,等夫人吃完了,再告诉他。”
红叶呵斥说:“你这未免太恶毒了,吃完了再告诉夫人,你是存心想让夫人难过对吗?”
小郎中前面的话,百里煊都能接受,就后面那句,他觉得荒唐,等鱿漾吃完了再告诉他这是自己的心头肉,估计鱿漾要心疼死了,到时候,鱿漾又要好一番哭了。
百里煊皱着眉头问:“吃了便吃了,最后为何还要告知鱿漾,这和病情好转,有什么必要关系吗?”
小郎中说:“看大人你自己了,可说可不说,不说,你到死也还会后悔当初目的不纯,觊觎夫人的心,说了,夫人固然会伤心落泪,但你们的心结至此就会解开。”
这个小郎中知道的未必太多了,红叶最终还是拔出了自己的剑:“你究竟是何人,怎知道这么多事。”
小郎中看着自己脖子上的剑,身子略微僵硬,说话也小心了几分:“是我救下的那只鲛人告知我的,姑娘不必对我有戒心,我并没有恶意。”
能救夫人的族人,还能把人家放生,不占为己有,想必这个小郎中心地并不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