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方年年看向老爹,以眼神询问娘亲这是怎么了, 总不能因为沈宥豫送来的琉璃灯罩受了刺激,不值得啊!
方奎摇摇头,女儿已经不重要了, 他爱怜地看着妻子。带着即将临盆的妻子逃亡,是不得已, 也是他无能,没有留好退路,累及妻子在破船上生下孱弱的女儿。
“大牛按着你小小的胸口好多下, 倒垂着打你屁股,打了好几下你才哭。”说到这里,塔娜眼睛变得红润, 侧着头眨眨眼,忍住泪意,她当真以为女儿一出生就要没了,那时的心境现在想起依然觉得酸楚。
“娘。”方年年抱住娘亲,脑袋蹭了蹭娘亲的脸,“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她刚出生的时候脑子里还混混沌沌一片,停留在山体滑坡的惊惧中,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迎来了新的人生。
塔娜擦擦眼睛,一扫刚才的难过,推开女儿后抓着她的肩膀,言语里充满了骄傲,“你平安长大了,还长得这般好。”她话锋一转说,“过上十天半月,你阿爹一位故交带一家老小从淮南回京,他家长子比你大两岁,小时候我还抱过,人才极好,诗文、武艺皆可。他爹为人周正,他娘贤惠大方,都是好相处的人。”
方年年汗都下来了,难不成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直接定下了?!
“等他一家回京了,我们两家聚聚。”言外之意,这是一场有家人在的相亲,你们彼此看看,中意就定下了。
方年年求助地看向阿爹,但爹爹爱莫能助,反而朝着阿娘说话,“我与你钱伯伯时有通信,是可信之人,他也曾经提过结两姓之好,我觉得你们还小就没有答应。”
方年年不知道做个表情,“……”
原来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差点儿多个小未婚夫,阔怕。
“听说他家长子性格敦厚,善文章,通大意,能文能武。”方奎做起了介绍,好让女儿有个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