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要胡言,走了。”太子用力地按了下兄弟的肩膀,始终压着重石的心中多了几许暖意。
骑射场,年过五十的皇帝脊背依旧挺直,目光依旧敏锐,身手一如年轻时候矫健,拉弓、射箭、正中靶心,箭无虚发。
他是能隐忍数年而不发的秦王,亦是干脆果断、心深似海的帝王,心机完全承袭自他的父亲,但没有学到高祖的玩世不恭、游戏人间的快乐。
“好。”
二皇子和三皇子喝彩。
前者和皇帝无论是身形还是长相,都很像;后者眉眼里多了些郁郁,好像随时随地都能够抓着人诉苦。
沈宥豫赶到时就看到他们两个像是弄臣在那儿喝彩、鼓掌,肢体之夸张,直接就可以上台做个丑角。他心中呕了呕,更加不耐烦京中的生活,好想回小茶馆,一天天和臭丫头无所事事都开心。
“阿父。”
沈宥豫跟着太子行礼。
皇帝拉弓,未看二人,“不喊你们过来,都不晓得有我这个当父亲的了吧。”
太子口中苦涩,“阿父说笑了,手头事儿太多,抽不出身来骑射场,我……”
“大哥的事情能有阿父多?”二皇子说着,“忙得抽不开身给父亲请安了?”
沈宥豫哼了一声,“阿父把安南灾情的处理交给了大哥,自然不像我们这些闲人能够到处走,对吧,二哥。”
太子身为一国储君,皇帝将一地灾后重建和安抚百姓的工作交给他,是最应该的,却也是让二皇子心里面最膈应的,不就是占了个早出生的嫡子名头!
“明光堂议政,大哥天天见阿父。”沈宥豫又说。
“也是,明光堂议政六弟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