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帐子没一会儿就在里面小声哭了,应当是躲在被窝里哭的,声音闷闷的。倒底是个女儿家,忍了一天了,不容易。”
方年年哭了,淑贵妃笑了,“这才像话。”
宫门口。
沈其跪在地上抱着沈宥豫的腰,急急地求着,“殿下,殿下,求你了,夜扣宫门乃是大罪,纵有圣人宽恕,也难逃台谏悠悠之口。”
沈宥豫眼神沉沉地盯着宫门,垂在身侧的手用力地握紧,指甲尖陷进肉里面,钝钝的疼。
“殿下,您冲动了,能得来圣人宽恕,可方姑娘就要承受所有。”沈其苦口婆心地劝着,“为了姑娘,您就忍忍。娘娘宽仁,绝对不会对方姑娘做什么的,肯定,只是,想见见姑娘。”
沈宥豫肌肉紧绷的手颓然地松开,出口说话时声音沙哑,“我知道了。”
沈其顿时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说,“殿下,我们回去吧,明早宫门一开就来。”
沈宥豫闭着眼睛摇摇头,无力感充斥全身,让他感觉头晕、酸乏,“就在这儿等。”
沈其只能应下。
沈宥豫挣松沈其的手,拖着手脚走到了墙边,背靠着墙慢慢滑坐到了地上……
……
京城柳巷,钱府,主人回来不久,还未补缺。因任上有瑕,未来不可测,回来后府邸前就冷冷清清。
今日,夜风徐徐,府门前停了一辆简素的青布马车。正门大开,钱正彦与夫人急匆匆走了出来,朝着马车长揖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