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周什一想了半天也只挤出一句:“你怎么什么都告诉我?”
谢初鸿一愣。
周什一摸着后脑勺,再次努力组织措辞:“就是……感觉你不会和人说这些。”
跟班上那些相处两年的同学比起来,他才是那个刚认识的。
谢初鸿无可奈何:“好学生是事少,但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朝夕相处的,我也不想累死,肯定得想办法把你绑死。”
“啊?”周什一又开始反应不过来了。
谢初鸿嘴角绽出一抹狡黠:“都开了头了,总不能露馅吧,以后一直到高考都得求你帮我给叔叔阿姨打掩护啊。我哥人这么好,肯定事事都顺着我。”
闻言,周什一忽然就对着他直达眼底的笃定看怔了,错开视线咳嗽:“昂咳……我这么跟着你不会被人说吗,碰到老师怎么办?”
身旁穿着自己外套的少年身形挺拔,虽然面上没什么颜色,但那对微微泛红的耳尖却出卖了他的无所适从,像被抓包的雷锋,也不知道每次在谦虚什么,承认自己是个烂好人就这么让他难为情。
“老师一般不会上来,都在低年……”谢初鸿正说一半,就瞄见了前方拐角冒出的身影。
等周什一回神,他已经被按进手边的空教室坐好了。
谢初鸿也不知道是从哪摸出来的笔和记录本,站他面前一推眼镜就开始写字:“你校服呢?”
周什一没明白这是唱的哪出:“……什么校服?”
“问你,你怎么不穿校服。”谢初鸿面无表情地,走廊里戴着红袖章的巡查老师已然站到窗外。
对上视线,周什一瞬间信号满格:“我刚转来,老师还没把校服给我。”
谢初鸿认认真真记上,又问:“为什么不下去出操?”
第一次干这种事,周什一有点紧张:“我肚、咳,我后腰上拉了一道。”
偏偏谢初鸿使坏,居高临下地对着他追问:“那你医务室的假条呢?没有假条我还是得扣你们班的分。”
周什一:“……我还没来得及去开。”
谢初鸿不依不饶:“那你把伤口给我看。”
周什一:“?”
谢初鸿一本正经:“怎么了,不能看吗?”
周什一:“???”
这伤就是你一口编出来的,到底能不能看你自己心里不清楚?
周什一几乎咬着牙承认:“……伤口太丑了,我有点不好意思。”
谢初鸿眉心一跳,险些当场笑出声,赶紧脚下一转将背对向窗外:“那我现在陪你去医务室开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