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商场选址好,前面摩登现代,后面背靠一大片天然湖——从封水湖延出来的分支,视野开阔。
白斯明正拖着打了石膏的残腿、放松在阳台躺椅上,身形颀长,指缝间夹着烟,见谢初鸿进来也不意外,甚至伸手从口袋烟盒又掏了一根递给谢初鸿。
谢初鸿在另一张躺椅睡下:“不抽。”
今天虽然有周什一帮他挡酒,但顶不住情绪上头,都是被闹醉的。
白斯明了然吐出白雾:“周什一不让你抽?”
谢初鸿不答,就跟他同一个方向躺下望外面风景。
白斯明觉得感慨又好笑:“我以前真是没发现你是这么听话的人,让你不抽,还真不抽了。”
谢初鸿这才吱声:“能闻到。”
“闻到怎么了。”白斯明,“他今天帮你喝了那么多,还能记得闻这点烟味?”
“你自己说你自己是不是有病。”谢初鸿眼皮都没动一下,“当老师的,撺掇学生抽烟。”
白斯明一阵笑,只说:“当英雄是不是还不错。”
“挺傻的。”谢初鸿垂眸,餐桌上大家感谢的话一幕幕从眼前飘过,“我对他们其实一点都不好,周什一还总骗我,说我骗人的时候别人其实能感觉出来。”
白斯明哼笑:“你才傻。大家只是不想追究,希望以后都能继续这么相处。”
“又不是圣母,凭什么包容我。”
“你不懂,小孩就是这样。”
心胸比大多成人都开阔,少年人的善意罢了。
谢初鸿不服:“我不懂?我十八还是你十八?”
白斯明:“你就一个十八,我带学生不知道带了多少十八了。”
两人正说着,休息室的门就被从外面打开。
白斯明下意识把烟头摁进烟灰缸里,谢初鸿从躺椅撑起身。
“我没抽。”
周什一从门口一路过去,盯去的眼神像是在说:你猜我信不信。
谢初鸿直觉他是有点喝多了:“……那你来闻?”
一句玩笑的托词,他觉得自己说到这一步,差不多该信了。
哪想到周什一是真的要闻。
还是严谨地凑到他嘴边闻。
身前人矮身覆上来的瞬间,谢初鸿错愕却退无可退,只能眼睁睁看着周什一将他固定到躺椅上。
“你到底考虑好没?”
两人脸颊挨得极近,谢初鸿脑子有点宕机:“不是说周一……”
“等不到周一了,现在就考虑。”
周什一嗓音很沉,脸上找不出醉色,如果不是谢初鸿亲自闻到,根本不会觉得这人喝了多少。
他嗓音发紧:“……为什么等不到?”
周什一:“因为我现在就想亲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