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栀知道霍廷琛的意思,看了他一眼,突然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霍廷琛并没有反驳。
顾栀:“你知道我娘为什么要从南京来上海吗?”
霍廷琛:“为什么?”
顾栀:“因为她怀孕了,就是顾杨。”
顾杨跟顾栀是同母异父。
顾栀:“我娘长得漂亮又会唱,好多客人都想单独包下她,她这两个人月在一个客人那里,下两个月又被另个一客人包了,后来她就怀孕了,怀的是一个上海的客人的孩子。”
“那个上海的客人听她怀孕了,知道孩子是他的,就说给她赎身,把她带到上海来,纳成姨太太,我娘那时候刚好也不想干了,就怀着孕,带着我,跟他来上海了。”
“结果,”顾栀说着说着就咬起了牙,“那个男人在上海有太太,他是个怕老婆的,他在上海的太太是个生不出孩子的母老虎,看我娘怀孕了就把勉强同意把我娘纳进门,结果那个母老虎每天都发疯,打我就算了还打我娘,每次她打人那个男人就在那里看着不敢管。我不是他的种,是我娘非要带来的,他干看着也就算了,但是他老婆打我娘他也干看着不管,这么怕老婆的孬种,还纳什么姨太太。”
“后来我娘生病了,那个母老虎就拦着不让拿钱给我娘看病,把我娘拖死了。”
“我娘临死前还托我照顾好顾杨,他还小,你看我现在把他照顾的多好。”
霍廷琛默默地听着。
“后来呢。”他问。
顾栀从回忆中醒过来,眨了眨微微湿润的眼睛,畅快地笑了一声:“都死了。”
母老虎和臭男人都死了。
顾杨以前本来不姓顾,跟那个臭男人姓的,等臭男人和母老虎一死,她立马把他的姓改成了随娘的顾字。
霍廷琛没有继续再追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