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决追查皇长孙也快两年了,这是赵烺心中的死穴,皇长孙一天不死,赵烺的内心里便一天不能安宁。
便在今日下午,牛贵进宫见了他,两个人说起了刚去世的上皇,赵烺洒泪。牛贵离开后,眼泪还没擦干,霍决进来了。
“关于皇长孙,我想来想去,只有一个人能做到让他凭空消失,又毫无线索。”霍决说。
赵烺目光凝住:“谁?”
霍决道:“牛贵。”
牛贵,历经三朝的第一大权阉,多少次伸手搅动风云。
如果是他,的确能做到。
再回头想,竟也真的只有他能做到。
人身在局中时,很难看到全貌或真相,哪怕有些就在眼前。但一旦戳破了,脱离了,站出来回头再看,赵烺便认可了霍决的猜想。
除了牛贵,没有别人能做到。
但赵烺还是没想明白:“他为什么?”
霍决也是用了近两年的时间才想通的。
“退路。”他道,“先帝还在长沙为襄王时,牛贵便与先帝勾连。先帝还在位时,牛贵便已经与我们勾连。”
牛贵号称忠于皇帝,只忠于皇帝。
但事实上,牛贵永远给自己备着后手,留着退路。
他手里握着正统的皇长孙这张牌,若淳宁帝赵烺想要卸磨杀驴,他便要绝地反击。
赵烺想通了这一点,杀意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