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说完,只见那儿媳蹲着地上,忽地抬头目光射过来。
一双眸子含了箭一样,竟有锐利之意。
陆正下意识地竟想退后一步,脚跟抬起才反应过来,又放下。
不是一直说是个温顺之人吗?他心里咕哝。
因公公与媳妇要避嫌,他与温蕙虽在同一个府里,也极少碰面,更极少打交道。
这年月,大多人家都是十来岁成亲,一两年内就生了儿子。儿子长到十来岁也成亲。这时候公公三十许,正盛年,儿媳十五六,少美貌。实是得避嫌。
能不见面就不见面。
陆正对温蕙的印象都来自陆夫人的描述。
在陆夫人的描述里,温蕙温柔、恭顺、纯孝。只后来却发现是个好妒的,自己生不出来,竟不肯给儿子纳妾置通房。陆正对温蕙的印象便不好起来。
若能以她消灾除祸,实是没有任何损失。
又转念想,江州堤坝案都结案了,赵胜时也安安静静,突然跑来威胁他,说到底还是为了温蕙。
这么想的话,这次的事竟不怪他,竟全怪温蕙!妇道人家生得太美貌,果然招灾。
只不知道到底什么人看上了他家这媳妇,竟能使得动赵胜时亲自来。难道是哪个宗亲吗?又不太可能。河南的宗亲,大约是使不动赵胜时的。想来必定是个权势之人,
要是能搭上这人……唉,真可恨赵胜时什么都不肯说!用了他的儿媳获益,竟不肯分一杯羹与他!
实可恨!
温蕙到底登车走了。
陆正对妻子道:“走吧,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