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和目光都让银线困惑。
眼看着婆婆的生辰快到了。银线很有孝心,想给婆婆打一对分量足足的银镯子。
她自己攒的私房,大多是以前的打赏,银锞子都是有着精巧花纹的那一种。她不舍得用。
想起温蕙给她的那一匣子银子。那一匣子很实在,都是普普通通没有花样,可以直接使用的银锞子。
银钱取出了匣子,起出两个银锞子,这时候,发现银锞子下面压了东西。之前银锞子太密,没发现。
掏出来是一张薄薄的纸,打开一看,是她的身契。
银线望着那身契许久,许久,心中终于生出了疑窦。
因谎言即便说得再圆满,也一定有让人觉得违和的地方。
温蕙是死于急症肠痈,这种病是没法预料的。但之前的风寒咳嗽,怎么就到了要给她留银子托付的地步了?在别苑养病的时候,莫非就已经病入膏肓,预感自己会死了吗?
把身契给她是干什么呢?
陆通一家子,她公公的爹就已经是陆家大管家了。旁人求着放出去做了个良民,陆通一家子是认准了跟着陆家不离不弃的。
杨妈妈多大的体面,怎么就因为伺候不好夫人,给发去做庄头了呢?
陆夫人注重养生,这年纪了,一头黑发瀑布似的,脸上的皮肤都比旁的同龄人好很多。怎么就身体不行了?
开封陆家,到底发生了什么?
之前听到的那些闲言闲语仿佛又响在耳边——
一边中探花,一边死老婆。
不过是个军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