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十分容易脸红的人,虽然白,却很少红得明显,但他知道现在的自己肯定快熟了,不用照镜子也能猜到这张脸有多惨不忍睹。
脑子还是乱七八糟的罢工状态,他听话地开始收拾自己,脱实验服,脱鞋换鞋,穿外套,拿着烫手的手机,轻轻地,十分轻地开了门。
门外没人,说好要告诉他答案的人并没有在外面,他回身关了防盗门,不太敢动弹。
实验室在走廊的拐角,无论是走楼梯还是坐电梯都要拐去三步外的长廊,他知道向驰就在那等着他。
“还不过来,不想见老公吗?”
手中的手机突然传出声音,他惊恐地举起来,“老公”的通话还在继续,一直都没切断,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开了免提。
寂静的走廊,老公两个字犹如重锤敲得焦显浑身松软。
他羞耻地应了声“嗯”,迅速蹲下去单手捂脸,另一只手臂架在膝盖上把手机支出去老远。
暴露了,怎么就暴露了?!好特么羞耻啊!!
意淫遐想被正主抓个现行,这是什么死亡修罗场!
焦显内心极其煎熬,实在不知道要怎样面对向驰,大力蹭了蹭脸,深呼一口气,起身抬腿走过去。
向驰刚才抱他了。
迟来的反射弧终于抿到了这一块儿,焦显脚步一顿,捂着嘴额头贴上身边的墙壁试图物理降温。
抱他了,热乎乎的,而且给他的备注还是小狐狸。
所以向驰是弯的?
他是不是,也喜欢自己啊?
一个每入深夜焦显都会询问自己的话题,以往他都会自嘲一笑,心酸地盖被子睡觉,今天,同样的问题,答案却呼之欲出,自嘲是不用自嘲了,嘴角都要挂到耳朵后面了。
他再次深吸气,两步拐进长长的走廊,昏暗的灯光下,那人正斜靠在墙边。
通话挂断的提示音响起,那头切断了电话。
向驰双腿交叠,抱怀看着他,低沉地说:“过来。”
焦显视线飘忽,瞥瞥安全出口灯,瞄瞄楼梯间里的窗户,偏偏不看近前的人。
他挪着步子走过去,站定在两步之隔的地方。
那边根本不想拥有这点虚假的社交距离,抬手将人拽过去,单手攥着他的手腕,捏了捏分明的骨节,问:“那个备注,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我想的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