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被老伯唤醒的。
老伯低着头不看他们:“恩人,我已经好了,咱们回去吧。”
两人松开彼此,玄庸穿上衣服未多言,起身开门。
他对着大好阳光伸了个懒腰,四处瞥了瞥,回头朝陵光使眼色:“我说的没错,那个东西走了。”
陵光正吹灭灯台,随意一应:“哦。”
而后忽瞪大眼睛:“走了?”
他跑到门口,瞧见门把手上的绳子已脱落了下来。
那黑伞稳稳撑在地上,伞下却无半个鬼影。
他怒而将虚幻的绳索一甩,咬牙暗道:“竟叫她跑掉了。”
这也太有损他堂堂陵光神君的尊严了。
定是昨晚睡过去的时候跑的,他原本不应该睡觉。
他无端迁怒玄庸,狠瞪了他一眼,幸而玄庸没看见。
三人往回走,老伯在旁边,还没走多少步,踉跄了一下又跌倒,玄庸瞧着他无奈道:“怎么样,要不还是我背着你吧?”
老伯低着头,费了好一会儿劲才爬起来,摆着手道:“不敢再劳烦,我自己能走。”
他站起后,甩甩腿,果真走稳了。
路上闲聊,老伯说自己姓贾:“我就是如今烟城的首富贾员外啊,你们没听说过我吗?”
两人齐齐摆手:“我们是外地人,初来贵宝地。”
“无妨无妨,两位救了我,我一定会道谢的。”他在二人面前来回扫量了几眼,“既然二位住在陆宅,不难找,我就先回去了,不打扰二位。”
他一溜烟儿往前跑去。
待他走后,玄庸方嘴一瘪:“这年头谁都敢自称首富了。”
陵光却道:“看他穿戴,像是个有钱人啊,你为何有这么大的意见?”
“我……”玄庸支支吾吾说不出来,他本来就是无端冒火,“我看他不顺眼不行吗?”
陵光一笑:“这话你倒是说对了,我也看他不顺眼,不过,是刚刚才不顺眼的。”
回去没两天,贾员外果真说话算话,着人来陆宅请他二人,说要在贾家盛情款待以谢救命之恩。
玄庸不想去,然陵光却是十分有兴趣:“你不想看看这个贾家跟昔年陆家比,可有过之么?”
玄庸懒懒地靠在椅子上:“我已想明白了,我在意这些做什么,难道我应该叫全天下人的都不许姓陆?”
“还是去吧,问一问他到底有什么事。”陵光却不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