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沉默。
“还有一事,最近不知为何,朝中都在传韩相死之前留下一本军册舆,甚至有传言官家要去掘韩相的墓。”
容祈脸色一下子变得极为可怕,那双暗淡的眼睛在微光下好似泛着寒光的利剑,见血封喉。
“第二次北伐失败后韩相被迫身死,同年原本韩相筹集的原本送往前线的一批粮草和兵器却不见了。”冬青小心谨慎地开口说道,唯恐刺激到世子,“曹忠如今就抓着这点不放,认为是韩相当年藏下这些东西,正在临安大肆排除异己,如今临安人心惶惶。”
容祈搭在膝盖上的手在微微颤动,苍白的指尖落在玄色衣裳上越发显得毫无血色。
角落里的熏炉袅袅而起,屋内是常年不见光带来的阴暗潮湿,连着暖炉的热气也一瞬而逝,难以留存。
容祈坐在宽大的椅背上,冬日午时的光从窗户间艰难地挤了进来,落在他挺直的腰背上,与身后的椅背隔开一道光影,让他与这张乌木大椅格格不入。
“不该去宁家的。”他像是压抑着极大的暴戾,额头都露出青筋,可最后还是轻轻呼出一口气,“宁昱海什么时候回康建府。”
“不知,宁昱海是主战派,官家把他调回来,一为世子大婚,二也是因为如今前线在谈和,怕他坏事。”
“边境离不开人,现在谈和已经尘埃落定,他也快回去了。”容祈淡淡说道。
“叫那些人继续保护宁家。”
冬青应下,犹豫片刻又问道:“那和夫人同房的事情……”
他一见容祈脸色不好,立马抬出容宓,干巴巴补充着:“大娘子叫属下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