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诚惶诚恐。

“是奴才不用她上茶水的,宴夫人无须迁怒。”安定好声好气地解着围,自始至终态度都格外谦卑。

早上去宫中时,安定对世子甚至是曹忠不过是维持着表面的恭敬,丝毫没有卑微之意,可现在对着容宓却带着一点讨好避让。

宁汝姗眨眨眼,心中升起一点好奇之意。

“中贵人不过是客气之语,丫鬟却不能不懂事。”容宓冷着脸,“拖出去,家规处置。”

容宓积威慎重,大堂内的丫鬟连哭也不敢哭,随着管家出去领罚。

一场唇枪舌剑的硝烟就在一个丫鬟的受罚中落下帷幕。

安定只是笑看着她,无须上茶的是他,细声解围的是他,看着丫鬟受罚的还是他,他就像一个绵软的面团,不论是谁,都在他身上讨不到一点好处。

“不知今日中贵人远道而来是为何?”容宓领人坐下后这才慢悠悠问道。

“算得上是一件大喜之事,官家听闻容家打发了一大批下人丫鬟,又怕宴夫人近日离临安后,容夫人年幼压不住场子,特让奴才送了一位嬷嬷特来协助容夫人熟悉庶务。”

一直沉默坐在一侧的宁汝姗惊诧睁大眼睛,眼尾上扬,眼眸滚圆。

远得不说,容宓准备回应天府之事也是今日才接到来信才决定的,官家竟然连这事都知道,甚至就这样大咧咧地说出来,丝毫没有一丝顾忌臣属之心。

那日打发丫鬟下人的动机在此刻突然清晰地浮现在宁汝姗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