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会离开容家。”宁汝姗平静说道。

“离开?”程星卿挑眉一笑,脸上温和的模样瞬间露出一丝邪气,“我爹还在这呢,怎么,夫人打算去世子那里告发我。”

宁汝姗冷静地看着他,想要从他的皮囊下看透他真实的本意,却始终没有看清一切。

“你刚才想对岁岁做什么?”她厉声问道。

程星卿看着她沉默,目光带着几丝意味不明的深意,他不笑时,那种五官的立体感便格外明显,整个人阴沉落寞。

宁汝姗皱眉。

只听到,程星卿不解说道:“你当日说你就像护城河里的烂泥,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人多看一眼。”

他轻声说着:“可你现在开出一朵白花。”

“你出来了。”

“什么?”宁汝姗越发不解,满脸疑惑。

“不,没什么。”程星卿突然笑着摇摇头,“我没打算对宁岁岁做什么,我就是想起她的身世,一时间颇为感慨而已。”

宁汝姗脸色一变。

“你要做什么。”

程星卿看着她紧张的样子,像是逗猫之人,露出一点笑来:“夫人为我守口如瓶,我也一定为夫人誓死保守秘密。”

宁汝姗惊疑地看着她,却见他不再说话,反而抽出腰间的扇子,大笑着摇了摇,转身离开,嘴里唱着不知哪来的调子,荒唐走调:“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

“久在樊笼里,不得返自然。”

他曾看着一个人自淤泥中走出来,保持着最温柔的模样,到最后开出一朵雪白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