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下的一切便都不会发生。

他双手紧握,青筋爆出。

原来所有人都在布局,他在不知不觉中成了一个局中人,也许更早一点,当官家属意他和纣开一同接管襄阳时,所有的棋子便都已经进入战场。

“不止那个暗卫,我甚至派人凿了榷场全部的船,若不是纣行莫名迟了三天,又碰上容祈出现在榷场,宁汝姗,必死。”

他声音冰冷血腥,隔着雨幕都能感受到他凌冽澎湃的杀意。

白起瞳孔紧缩,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强忍着愤怒,喘着粗气质问着:“为什么一定要她死,她什么都不知道。”

白彻摇了摇头,难得多说一句:“我太了解韩铮了,他不可能孤零零地留下他的女儿。”

“人人都说他是一个优柔寡断的君子,我却觉得他是经天纬地的疯子。”

白起整个人昏昏沉沉,只能迷茫地看着面前之人的背影。

“白起,你和她也许还有唯一的一个机会。”

白起自混乱中回神,手指微动,目光中露出一点期冀。

“攻下临安。”

白彻意味深长的声音在风中飘忽而走,轻描淡写。

白起眼底的光逐渐消失,愣在原处,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眼前,许久之后这才绝望地闭上眼。

白彻上马车时,突然看向内院,沉默片刻后低声说道:“大魏这么多如花美眷,喜欢谁不好。”

管家小心地抬眸看他,见大郎眼眸失神,常年运筹帷幄的神态中带着一丝惆怅幽暗,宛若京都今日的天气,阴沉,不见天日。

这些年,他似乎只在夫人葬礼上看到大郎露出这样的神色。